nbsp; 伴随着一座座屏风围着演武场摆放落地,笮融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到十位大儒面前躬身作揖:“先生们请留步。”
随后右手一摆,朝着周遭指了一圈,道:“昨夜兰陵侯诗兴大发,一夜作诗九十九首,皆写于屏风之上,还请先生们点评!”
狂妄!怎么可能一夜作诗九十九!
呵,莫不是以为东拼西凑,随便敷衍也可称之为诗?
早就听闻他林墨贱籍出身,能认出几个字来,还学人作诗。
诚然,大家对于林墨一夜作诗九十九的壮举根本不屑一顾,只当他是哗众取宠。
杨修和庞统皆是面露鄙夷之色,徐庶也不由摇了摇头,作诗不是那么容易呀年轻人。
大小乔也对视了一眼,清凉的眸子浮现诧异。
“姐姐,你说这兰陵侯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啊,怎么可能一夜作诗,有没有可能是他请了帮手呢?”小乔凑到大乔身旁嘀咕道。
大乔摇了摇头,“不会的,天下谁人不惜名,真有这个本事,未必为他抓刀。”
小乔会意的撇了撇嘴,那他一定是在吹牛了。
别说他们了,饶是对林墨从来也是信心满满的吕布,这会也呆住了呀,女婿啊,你这玩的有点大了。
可是,十位大儒不能坐视不理,本就是来当考官的,有人提交作品,那就得批分,哪怕一塌糊涂,也得画上一个句号。
接着,在钟迪的带领下,十位大儒开始靠上了屏风。
仅仅是一眼,钟迪和身后九位大儒就呆住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好诗啊,尤其是开头这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堪称是激荡人心,年轻人的雄心万丈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仅仅是这一首诗,就不输给观沧海了,钟迪觉得,今天的榜首诗魁花落谁家,怕是要再商量了。
不.
不对!
还有九十八首!
已经年近七旬的钟迪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向其他的屏风。
在场的士子不由有些狐疑起来,为什么看钟老的表情有些不对啊。
不止是钟老,其他大儒的神情也很古怪。
莫不是.
众人立刻靠了过去。
就连吕布都忍不住从点将台上跳了下来,找到一处屏风端详了起来。
小乔想去凑热闹,却被大乔的眼神拒绝了。
她们此来只是为了换得自由身,其他的事情,不必管太多,这是老父亲临别时特意交代过的。
“生当做豪杰,死亦为鬼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一时间,整个校场之上,四处都是诗歌的朗读声,再听不得半点议论声了。
他们,好像忘了惊讶,忘了夸奖,忘了诗会,全副身心都投入到诗中所描绘的风光、感情和心绪中去了。
就连最狂傲的杨修和庞统都对此不能自拔。
那九十九面屏风,像是有魔力一样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
终于,在足足一个时辰后,钟迪引领的九位大儒,把所有屏风上的诗句都看完了。
他们表情凝重,不动声色,慢慢的朝着点将台走去。
十位大儒的身影,也牵动着在场士子的心。
尽管,他们都知道结果出来了,莫说是在场之人,就是天下士人绑一起也不可能有人能动摇林墨头魁的位置了。
可是,他们还是更愿意听到钟迪喊出最终的结果。
“天下才华共一石,林允文独占八斗,世人共分两斗!”
当钟迪把话喊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不是喊出林墨是诗魁,而是给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盛誉,这就等同于把林墨推到了天下文人墨客的扛纛人位置。
可是
他说错了吗?
好像也没有啊。
这九十九首诗,哪一首不是可以经久传唱、流芳百世的绝句?
什么叫诗?这才叫诗啊,昨天我们做的那些算什么,简直是班门弄斧的献丑.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林允文可是在一夜之间成诗九十九,惊才绝艳,千古第一人呐。
说是占了八斗之才不过分,当真不过分。
杨修心里无能狂怒,不是说他是个不识字的贱民吗,怎么可能!
亲眼所见,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九十九首诗随便挑出一首都是碾压自己的存在。
徐庶抵着下巴抿着嘴,所以,这就是他林允文的最终目的?
把诗魁夺得手,再以此拉拢天下寒门,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甚至是让世家豪门侧目而动心。
确实高明,高明啊。
这才像我认知里的林允文。
徐庶心动了,他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主,还是值得自己辅佐的。
“嘿嘿,我女婿,林允文是我女婿.”吕布笑的合不拢嘴啊,不断的跟那些士人们强调着林墨的身份。
是的,吕布很兴奋,比当攻下广陵和庐江还要高兴。
一直被人所诟病的边陲流民身份是他的郁结,好似难登大雅之堂一般。
可是,可是啊,我找了个女婿,竟然被大儒钟迪称之为独享天下八斗才华的人,光宗耀祖了,光宗耀祖啊!
吕布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他是真的很高兴,而这种高兴,不像是夺得城池的一时兴奋,像是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恶气,一口出了个尽。
允文这臭小子,跟玲儿去骑马为何不骑赤兔,万一摔伤了怎么好,不行,见到他要骂上几句。
“兰陵侯为何不到场?”
终于,有人问起了这个问题。
“是啊,他可是诗魁,才高八斗之人,听说还不到弱冠之年,请温侯让他出来,好让我们也见一见啊。”
“在下颍川陈进,请见兰陵侯。”
“请见兰陵侯!”
这一声声的吆喝下,吕布终于感觉到自己东道主的身份被众人记起来了,这些酸臭腐儒,前两日对我视而不见这会就礼貌的不行了。
还得是我女婿呀。
“行行行,我这便派人去传他。”吕布很自豪的一挥手。
好似在这一刻,诗会的氛围才算真正的高涨了起来。
人们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钟迪说的不仅没有夸大,应该还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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