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如坐针毡,难以平心静气。」
房俊颔首道:「陛下的心情微臣能够体会,只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事已至此,无可更改,只需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即可,纵然心急火燎,亦是于事无补。」
这件事早已谈妥,明里内里都已秉明且达成一致,何以事到临头却犹豫仓惶?
内侍将早膳送来,李承乾闭口不言,待到粥菜摆放妥当,这才挥手将内侍斥退,端起饭碗对房俊道:「非是朕优柔寡断,实在是兹事体大,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房俊拿碗自己盛粥,自顾夹了一筷子凉拌菜丝:「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吾等君臣既然已经做好谋划,那就顺其自然便是,若天有不谐、谋事不成,亦是天命,认命就是。」
李承乾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看房俊平静如水的面色,想了想,忽而一笑,夹菜入口,又喝了一口粥,边吃边道:「是朕浅薄了,父皇在时,每每教导朕「遇大事有静气」,朕自以为已经不差。但自从关陇兵变直至今日,却往往心浮气躁,实在是愧对父皇,亦愧对诸位师傅之教诲。今日见二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知道自己依旧差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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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房俊咽下一口菜,笑着道:「不敢当陛下夸赞,若当真泰山崩于前,微臣肯定拽上陛下一口气有多远跑多远。」
当下时局,其实远远达不到「泰山崩于前」的地步,只不过是李承乾自己心态不稳而已。
以前其实表现得很不错。
身为东宫储君,面对成败还能淡然处之,总归不过是努力争取罢了,成与不成,皆在天命,命中若无,为之奈何?
可如今已经登基为帝,成为诺大帝国事实上的君主,再不是以前那个光脚的储君,难免患得患失、疑神疑鬼,遇到大事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下狠心拼一个你死我活。
这是人性,谁都不能例外。
君臣两人完全不在意「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一边吃着早膳,一边聊着当下局势,待到用完膳,内侍将碗碟撤走奉上香茗,李承乾喝了一口茶水,又问道:「薛万彻这般恣意违抗皇命、不遵军令,依你看会否引发关中局势大变,以至于有人跳出来欲给朝廷来一个釜底抽薪,从而支持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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