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父子此时相望一眼,严肃的面色开始变得轻松,是的,与薛涛想的差不多,只要周围百姓情绪被煽动起来,所有人视线都会转移到西域,霍子玉反而就安全了,德宗多半也会觉得霍子玉太嫩、没有政治经验,而不会再怀疑他驾长车、朝天阙的事情了。至于靖康耻,皇室敏感确实敏感,但是本朝其实并不避讳,不然李泌之前提起,就被直接贬黜了,事实上,太子李诵了解,自己这位父皇其实有心收复西域,只是疲于应付国内军阀、又没有财力保障而已。
德宗皇帝本来也并没有想太多,最初还觉得此时颇有文采,后来听到靖康耻,有些意外,听到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最后收拾山河朝天阙还有点不快,但是见傅良吉向兴庆宫方向跪下,反而有些释然了,这孩子师父李泌,临终托付他安西,自己也在场,这首诗词确实是写收复西域、平定四方、向自己汇报的雄心壮志,一点点的不开心,早就抛之脑后,心情也愉悦起来。
就在众人开心之时,摘花楼有人大喊道:“圣上,微臣斗胆启奏,请圣上治这霍子玉藐视皇室、欺君之罪!”
裴延龄有些意外,好家伙,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这时候说这话?虽然听起来像自己平时爱说的词,但明显时间点没踩准啊,没看德宗、太子、广陵郡王祖孙三代欢笑、贾耽都拍手叫好、几十万百姓欢呼雀跃、东市内众人咸服么?你启奏你大爷啊!
众人定睛一看,乃是中书舍人李益,裴延龄心下笑道:“好家伙,先前你不肯为我所用,坚持依附朔方节度使崔宁,还跟宫里张贵妃眉来眼去,如今可别怪我踩你一脚!”
德宗皇帝已经在霍仙鸣的陪同下,从兴庆宫过天梯来到了东市,众人赶紧下跪,德宗笑着让大家平身,看向摘花楼问道:“李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