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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冬至,不呆在家里好好过年,跑到这大雪深山里做什么?”
“你父亲身上的衣服,虽然有几件粗麻布,但那中间夹着的那件带血的锦袍我想来不会看走眼,也不知哪家贵人被你们劫了。”
“也不知道你们杀了几个人,才能堆起这厚厚的‘被褥’罢?”
“更何况,在帝都铁骑面前还能如此冷静,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再加上这一身警惕,除了太平道的人,本公子着实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龚文健和龚都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跪伏在父亲身躯的两边,浑身已经止不住地冷颤起来。
“草民不敢!这些衣物都是草民……捡……捡来的!”龚文健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草民只是想治好父亲的病!”
刘和扫了一眼他,淡淡道:“便是装作慌张,也不像样。似你这般,我在朝堂上内宫里,见得太多了。”
刘和的慧眼自然看透了两人,雪日入邙山,怕不是只为了治病。张角的太平道……何其庞大,其中的算计与预谋,谁又知道呢?
他看着那老人,面色已被冻得发紫,仍然一动不动,显然病情已深。再看着兄弟两人,笑了笑:“太平道什么时候也成了打家劫舍的货色了?莫不是张角他……终究忍不住了?”
刘和名气远播,贤德的名声让他成为大汉最年轻议郎,看他这副模样,似是不在乎兄弟俩杀人夺衣的事情,既不会杀人,也不会责备,岂会为难区区两个太平道的信徒?
年纪轻的龚都登时叫了出来:“我们不敢造反!”
下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乱如麻,身旁的龚文健面色一变,伏在地上的双手,瞬间便紧握成拳,他有武技在身,此时刘和手中无兵器,卫士均在车外,一旦刘和有半分不对,立刻擒下刘和作为人质,以求脱身。
只不过,刘和的气度远超二人想象,自报家门这等事在他眼里丝毫没有意义。
“太平道谋反,迟早的事。”刘和懒懒散散,便是懒得看二人了,自顾自地道:“我只是奇怪,太平道的人看病,什么时候需要药神谷出手了?大贤良师以符水治病,不是治好了半个天下的人么?看你们的身手,在太平道里想来身份也不会太低罢?”
刘和一字一字说来,似是云淡风轻,却在两人心里激起滔天巨浪。仅凭寥寥几眼,便把事情说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大贤良师便是当今天下道学第一人张角,在这儒学独尊三百余年的大汉天下里,靠着符水治病,生生创建了一个太平道,信大贤良师者能愈百病,在短短十六年的时间里便遍及大汉十三州,有信徒三百万。也正因为如此,在朝堂江湖里已有不少有识之士瞧出来,太平道有谋逆造反的巨大能量。如不是这份危机,官府中人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