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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何谓君为轻

sp;  紫衣公子轻笑,“似元常先生这般人物,怕是判个不轻。”

    “这颍川藏书阁除了孙太守再无二千石。”

    钟繇捋髯而笑,“在这里,也无一个‘旁人’。”

    孙原摇摇头看着他:“天下将乱,先生还有心思在此闲谈么?”

    “乱之源在政之误。”钟繇道:“张角之心,有识者皆知,而无一人能挽狂澜。太守讽刺之语岂非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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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原并不理他,随口长吟: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一首《战城南》浩浩荡荡,“良臣之思”如针尖,直刺钟繇。

    钟繇摇头,亦信口长吟:

    “十五从军行,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烹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

    两双眼眸,悄然对视。

    “战”与“非战”,“良臣”与“善治”,截然不同的道路,截然不同的方向,如同巨大的沟壑,横亘在两者之间,愈推愈远。

    钟繇摇头道:“子非共语者,如之奈何。”

    孙原亦冷然道:“于原而言,亦是。”

    钟繇长叹一口气,悄然转身,径自去了。

    孙原面色低沉,看着一道萧索身影,冷然无语。

    看着钟繇身影已淡出视线,郭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孙原身后。

    “早和你说过,钟元常靠不住。”

    “我只是没料到竟和他如此说不通。”孙原转身看着他,一脸无奈。

    “执念,往往会侵蚀一个人的本质心思。”

    墨衣含韵,他望着身前这个少年,摇头道:“你……不也是心中深深执念么?”

    身前的紫衣公子身影悄然一颤,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郭嘉被他这般模样逗乐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天下之乱,其本在‘治’而非‘制’,钟繇不是看不透这一点,而是不愿去相信。”

    “因‘制’之不行,故而‘治’失其衡,而‘治’在人不在‘道’。钟繇想忽视造成‘治乱’的过程,却想消灭完成‘乱治’的根源,还不想用‘平乱’的手段……这,岂是智者所为?”

    孙原不禁点头,郭嘉可谓是窥破了关窍,钟繇重文轻武,奉仁政教化,也知制度之要、人治之误,却不知国政何以沦丧至此,说到底皆是“微言大义”的结果。

    郭嘉走到孙原身侧,看着钟繇背影消失之处,淡然道:“钟繇习今文经,赵歧大师却今文经、古文经兼修,看来是看出钟元常的谬处,想借你的口,解了他的谬错。”

    孙原点点头“这是赵歧大师答应陈仲躬先生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郭嘉惊讶回头:“陈仲躬?你是如何知道的?”

    孙原道:“昨日赵歧大师来书阁坐了半日,说是一会故人,除了许文休和张角,也只剩下陈寔先生了。”

    郭嘉面现恍然之色:“看来是陈寔先生与赵歧大师相约,请他劝说钟繇,若不是赵歧大师遇见了你,只怕今日与钟繇相见的就是大师自己了。”

    “罢了,走吧。”

    孙原摇了摇头,钟繇不是这么容易劝说的,只得将此事放下,问道:“月旦评本来是由许文休、许子将、许子政一同举办,为何此次只有许文休一人?”

    “多年前的乱事。”郭嘉显然很不在意这件事,“无非就是为了保全许家,各分一脉而已。”

    孙原眉头轻蹙,深思不已。

    【注】本文所用诸篇为《古诗十九首·青青柏上行》《东门行》《战城南》《十五从军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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