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换了一枝,重来。
直到第三枝,终于数到了“不是梦”。
她忍不住微微地笑了,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姣美的侧脸,愈添几分明艳。
这不是梦。
真好啊,生平第一次,有了恋人。
落日之前,夏凤兮终于回来了。苏渔去了琼华殿,一同用过了晚膳。
夏天的夜闲适而散漫,苏渔命侍女们搬来了她的琴,她轻轻牵着夏凤兮的衣袖,笑眼弯弯皎若月牙,道:“殿下听,这一曲是我要弹给殿下的。”
夜风拂动,窗纱飘起,苏渔素手轻捻,清音泠然,听得节奏疏宕,如同淙淙流水,却是一曲《邺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一曲终了,她含笑抬头看他,问:“好听吗?”
夏凤兮道:“好听。”他走到她身边,距离那样近,夜风吹过来,便送来他发梢清淡的香气,他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情人古老而长远的愿望。”
月不知何时已爬上了柳梢,苏渔起身道:“夜深了,请殿下早些休息,妾身也该告退了。”
夏凤兮问:“去哪?”
苏渔抬头看向那人,烛光幽暗,映着那张昳丽无比的面孔,在夜色中,艳雅到不可方物。
他眼中带了些浅淡笑意,问:“你我既是夫妻,不该同床共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