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渔听她如此说,不觉眸中微微一黯,却道:“说来实在不自量力,可我不想依附于任何人。”
江容颇为意外,问:“你不喜欢楚王殿下吗?”
苏渔道:“喜欢,特别喜欢。正是因为喜欢,我才更不想依附于他。只有两个独立的人之间,才能平等地说爱。我如今所享用的锦衣玉食,全部依赖于他。我所拥有的平安日子,也全倚仗他的庇护。而我还要与他说平等、说爱,未免有些太过于贪心了。每每如此作想,我便只能深恨自己的无用了。”
江容看着她,眼中颇有几分悯意,她道:“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世道的错。它让女子的美貌成为灾难、才华成为负累。越是抛头露面的女子,越是为人鄙贱。只有安分守己地待在男人的后院、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女人,才是优秀的典范。她们不需要有思想,不需要有喜好,也不需要有理想。唯有相夫教子,才是唯一的正途。除此之外,皆为异类。它不容许女子自由自在地活、色彩斑斓地活。苏渔,世道教我们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能依附于男人而活,你又能怎样呢?”
苏渔看着眼前的人,却想起曾经听她提过的她的身世。她自幼父母双亡,辗转变卖于富家为仆。某日在太乐令府上为婢女时,只因听出太乐令曲中一处错漏,从此得到太乐令的赏识,收她为徒,教她识字与乐理,甚至带她入太乐署为乐工。
江容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一个贵人。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就是她们的命运,永远取决于她们遇到了谁,而不是她们做了什么。
她想起那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