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但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真的很开心.”
话落,特洛伊突然感觉掌中那只小手失去了力气,再定睛一看,希贝尔又陷入了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的昏迷。
血码解离综合症没办法用基因编译蛋白以外的药物治愈,苏默现在确实帮不了她什么。
他本来想让希贝尔转个地方,到边缘大厦的医疗区去修养,虽说不会发生什么质的变化,至少环境好一些。
但他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市议长阿米尔制定了很严格的政令,禁止边陲难民离开安置区前往其它城区。
现在斯琴科夫被停职了,治安局暂由阿米尔代为管理,苏默和这家伙没什么交情,自然也开不了绿色通道。
苏默能做的也就是给狼袭留点钱,不说别的,至少别让希贝尔醒来时只吃那些廉价泡面。
特洛伊手上捏着那张苏默给的银行卡,无力地瘫坐在希贝尔身旁,低声呢喃:“我很后悔.”
苏默:“你是指什么?”
特洛伊眼神与声音中满是悲哀:“她们两个认识就是一个错误。”
苏默叹声道:“你们两个是芬里尔以前从黑市救下来的,没有她,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特洛伊露出惨淡的笑:“那至少我能死在她前面,不用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一天天死去。”
苏默沉默了,无言。
这里没有自己能做的事,他也不想打搅希贝尔休息,告别后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门,他兀地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靠在水泥墙边站着。
芬里尔靠墙半仰着头,唇间咬着一根燃烧的雪茄,从上面积累的厚厚烟灰看,她站在这里有一会了,那双暗紫色眼瞳在缭绕的烟雾后面若隐若现。
苏默压低嗓子,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都听见了?”
芬里尔只是取下雪茄弹掉烟灰,带头向阶梯走去:“聊聊吧。”
两人来到顶层天台。
现在是上午,因为昨天下过雨,空中弥漫着雾气,一眼望去灰蒙蒙的。
延绵的城市线在薄雾中模糊不清,灰暗的色调冲淡了这个城市的所有色采,风不断带来远处交通工具行驶的喇叭声,冷冰冰的,给人一种难言的凄凉感。
苏默和芬里尔并肩站在天台边遥望城市线,问道:“刚才希贝尔醒的时候,怎么不进来看看她?”
芬里尔:“怕吓着她。”
苏默:“吓着?”
芬里尔用自嘲的口吻说:“她得病好几年了,每次犯病,我都没时间去看她,她也习惯了这样。我今天要是突然去一次,她岂不是吓一跳?”
苏默听笑了:“你这话让我想起我爷爷,他晚年也是生病倒在床上,平时我们家都是三三两两去看他,一直没出什么状况。”
“后来有一天,刚好亲戚们都在,我们大家一股脑过去看望,结果爷爷第二天就走了。”
“医生说,因为我们平时不会这么多人来,突然所有人到齐,我爷爷以为是自己大限到了,大家来看最后一面,心里吊着的那口气一泻,人立马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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