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妻子说这件事,因为他觉得这有关一个女人的名誉,但他觉得这还算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他不是一个牢牢地把握着自己的人生信条的人,他就要发生另一次艳遇。
应该说她是乡里最漂亮的女人,叫秀珍。虽然名字不是城市里的那些时尚女人的雅号,可做起事情来却一点也不落后于那些以现代女性自居的女人们,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他开始时还真的有些被她愚弄了。
那是一个下雪天。夜里的一场大雪,把整个村子装扮成了银光闪闪的世界,到了白天,雪依然下个不停。这是初春时最后一场大雪,对农民来说当然是盼都盼不来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春天的播种季节不会缺水了。
乡里的人几乎都在自己家暖洋洋的炕头上磕瓜子,看电视,自己的妻子也在那天由于身体不舒服,也知道在这大雪天里不会有病人光顾,到诊所看了一眼,也就没再过来。
他看了一会书,边等着病人的到来,边看着屋外飘扬的雪花出神。
这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他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这是个几乎还没来过这个疹所的女人,他知道她结婚不长时间,身材和长相是这里上万个女人中的佼佼者。
他打了个招呼,让她坐下,可她没有坐,而是几个病房看了看。
“没人?”她问。
“可能是怕冻着吧。”
“我可不怕冷。”她说。
他们之间并不怎么熟悉。她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而他已经四十多岁,他们应该说是两代人。
“哪里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我怀疑我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长东西?”他突然笑了,“你不是刚结婚?是不是……”
“你是说我有了?我看不是。我刚来了事儿。我就觉得我的肚子里长了东西。”
这回他认真起来:“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这里。”秀珍捂了一下肚子。
“疼不疼?”
“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就在这儿。”她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你躺在这儿。”
他让她躺在床上。她脱去了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鲜红的绒衣,把她的脸色衬托得异常艳丽。
“你这屋到是不冷。我怕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她说的话没有逻辑性。但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这里干净着呢。不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那我就脱了我这好几百块钱的绒衣了。”
“随便。”
她脱了绒衣,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小衫。她躺在那里。
“哪里?”他问。
“就这儿。”
他轻轻地摁着她的腹部,腹部软软的,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现象。
“又跑这儿来了。”
她指着肚子的另一面说。
他又摁着。
“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她突然坐了起来:“你可真是笨,还说你什么医术高明,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