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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杜帅说,“难道只他有援军,我就没有吗?!”
援军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相州,但安阳城的官员们又不是金鱼脑,难道他们没记忆的吗?
救你大名府何用?来日让你们再派兵过来烧我们粮,杀我们百姓,掘我们黄河吗?
相州的理由是现成的:我们在这围观太上皇和官家打架呢,走不开。
第一个使者就折戟了。
第二个使者去的滏阳,滏阳城门紧闭,帝姬不放使者进城,只说宗泽去邯郸了,她虽是帝姬,却无军职在身上,不能发兵。
第三个是邯郸。信使到了邯郸城下,还没进大帐,只看城外的尸山血海,看营中带伤的兵将,再见宗泽时,求救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要是邯郸战事不激烈,宗泽心软,看他言辞恳切说不准真就派兵过来了,但现在义军主力都在邯郸和女真人打得头破血流,他还能开得了口吗?
最后是真定,刘子羽领了真定兵,在路上就遇到了大名府的信使。
青年将军握着这封文书,认真想了一会儿父亲叮嘱的话,说:“我领命在外,不能自决,请信使将文书送去真定,由我父定夺就是。”
“将军何其迂也!”信使气得大声道,“兵贵神速,救兵如救火,岂是等得的?!”
“怎么等不得?”刘子羽笑道,“我父子在真定几个月都等得,杜帅几天就等不得吗?”
一个接一个坏消息返回杜充的大名军时,郭药师这边却完全不同。
就像郭永猜测的那样,四面不断有新的兵马过来,渐渐完成了对这支宋军的三面包夹。
在此期间,不同于心急火燎的郭永,杜充倒是显得气定神闲,他甚至还从辎重车里寻出了一副棋盘,准备效仿一下东山谢安石,谈笑间小儿辈已破贼——
对面的郭安国都有些不淡定了,就问:“父亲,杜充在河北经营数年,不是个耿直愚正的人,难道真就信了?”
“他怎么能不信?”郭药师笑道,“他平时自视甚高,你要他承认自己行差踏错,踩进咱们彀中,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心!”
郭安国听了就恍然,“既如此,他是铁了心要赴国难?”
“这个么,”郭药师就不是很确定了,“且试一试就是。”
“传令官!”
“是!”
这位金人将军大喝一声,“击鼓!将前军向前!”
杜充握着一枚棋子,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在夕阳的映照下,那云淡风轻的脸又开始轻轻抖动。
铺天盖地的旗帜跟着洪水一般的兵士倾泻而下。
宋军握着刀的手就开始抖。
郭永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传令两翼,换大斧备战,不要慌张!”
“那是女真领的兵!那旗帜上的完颜二字小人是认得的!”
“郭药师那三姓家奴改姓了完颜!这做得什么证!”
“提刑!彼军势大,敌众我寡,胜不得呀!”
“他不过是扰乱军心!”郭永大声说,“若是女真人领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