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栀看到他弯起了眼,“臣忽然想到一件事。公主之前不是说要我告诉左车关于他外公的事?”
“你不大可能会说。”实际上,许栀压根儿没指望李贤。
“如果你今日去看望左车,我今日就和他诉说详情。”
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多猜,许栀看了他的伤,果断道:“你想要我出面给你今日之事一个交代?”
李贤微微俯身,“不错。”他正视她,“臣在宫中听闻王太后身体不适。其实公主知道,气息郁结之症很好治。只需要释解前恨。如果太后能知晓吕不韦临终时候说了什么,或许大有裨益。”
他见她似乎不为所动,条件反射的又补上一句。“不过大王已经诏令禁书毁封。如有不当的消息传入甘泉宫,适得其反也不一定。”
是了,这才是李贤。赵姬的死活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但对嬴政来说却关系甚重。
对于秦国来说,至少在统一前夕,太后不能薨逝。
许栀走出两步,侧身,“成交。”
——
一个少年在空旷的雪地上挥舞着一把木剑,他下盘极稳当,剑法也正儿八经,虽然十一岁的李左车稚气未脱,却也早早显示出了他的天资聪颖。
那只叫富贵的灰色兔子最喜欢的还是冬天,把雪堆得一团又一团,然后飞奔着往里面钻,钻了三四个雪窟窿后,便在雪地里打滚儿。
李左车生怕猫把兔子咬死了,于是将它带到李贤的府邸,不出三年,养得又肥又大。
李左车转过身,虽然看到了李贤,似乎他走路比平时慢了很多。
不过李贤经常带伤回府,还有一回倒在门口,把他吓傻了。
后来,李左车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不知道他的二哥有何能耐,这次是被他的公主姐姐虚扶着回来的!
他在李家多年的教导之下,对秦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感受到了永安公主身份的特殊,他不能开口再喊从前幼时的称呼。
“公主殿下。”他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