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少年把头缩回被子里,仰头看天。
为什么会有种预感……以后开会议,有他没他,似乎都没关系?
就看尼古拉目前这个放手的程度……
哪怕人偶以后真想要谋权篡位,尼古拉他们估计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的。
要命,
这种心情也太无法言说了吧?
是他在深渊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吗?他现在真的还是十一席吗?
或许是他陷入思考的时间太长、某人手伸了半天少年都没把东西递过去。
人偶这才侧头,合上文件抬眼问道:
“在想什么?”
……这叫他怎么回?
难道他该直接对人偶说:
我不想努力了,你赶紧篡位吧。报告真的不是人能写的东西。
你不是人,所以你写吧?
那人偶的回答肯定是“呵呵”两个字,再给他一刀鞘。
于是,少年想到一个折中的回答,不会被揍的那种:
“只是觉得你学东西真的很快。”
人偶微微挑眉,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
“当我是你么?”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像是今天中午吃的菜果然盐放多了那样的理所当然。
……算了。
还是别篡位了。
他再努力努力吧。
听某人这么一说,少年觉得天晴了雨停了,再让他写八百份报告他都会拗着一股子劲完成的。
这就是所谓的尊严问题吧。
少年没稳住脸色,直接露出的吃瘪表情让人偶笑了,嘲笑。
少年瞪了他一眼,继而低头开始批复签字。
这样的相处,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二人很是默契,都没去提昨晚在医护室发生的事。
人偶也没再过问少年在深渊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当看到少年写完的那两封禀报信后,人偶沉默许久。
中午时分还帮少年跑了次腿,额外又带了一份午饭回来。
惊了。少年心想。
早知道就再写长一点了,这样说不定人偶就同意他吃冰奶油了。
人偶觉得这边天太冷,不让他碰。
签完字,少年突然想起件事。
他侧头望向人偶,说道:
“博士好像走了。我晚饭前去找他,就他的一个部下还在那儿。”
人偶和他说博士昨夜找过他。可他当时睡着了,自然是不知道人来过。
来无影去无踪,符合博士一直以来的作风。
少年其实也懒得去见多托雷。
作为直觉动物的他,从心理上就抵触这个人。
在有一次的饭局上,好不容易聚齐十一个人。而他也终于得以见到博士。
很是乖张的一个人。
这是少年的第一印象。
饭桌上,博士的闲适自得其实很令人瞩目。
如果要按他个人的感觉来形容的话:
是那种隔绝所有外物、随意喝起酒的闲适自得。
仿佛这里就是他的书房,现在是休憩时间,小酌几杯。
但这样的瞩目,却没有人有异议。
因为没必要。
在座的各位,就没一个正常人。
还不如和母亲坐的近些。
那种氛围下,母亲和市长先生的互相碰杯,都显得格外正常。
不过他以后会频繁往返深渊,有这个强有力的借口在,能避开不少他不想参与的饭局宴请。
“哦,是么…?”
人偶轻飘飘地回答,撑着下巴继续翻页:“滚了也好。”
就是就是。
白发少年乐了,将请示递给对方。
看来人偶也不喜欢博士。这多少让他有了些认同感。
人偶拿着请示起身准备离开,少年扯住他袖子,随口问了一句:
“你去哪?”
别太荒谬。大晚上的,卷到他了。
都这么晚了明天交也一样啊?
木屐的声音停住,一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