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的?竟也学会在他恼火的边缘线反复横跳。
年长的一方或许还没完全意识到,可少年心里清楚——
这是相处久了后的小发现。
时间一长,少年也意识到了什么。
服软,很有用。
当然,表情要乖巧。
之后,再与对方对视。
貌似,很吃这一套。
这似乎……也是年纪小的特权之一?
就像现在这样。
僵持许久,年长的那一方先败下阵来,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下不为例。”
很是嫌弃地一把拂走少年的折纸玩具,随后阴着脸继续办公。
白发少年视线飘移,偏过头努力克制上扬的嘴角。
调整好坐姿后,这下是真的乖了。少年不再有小动作,让对方专心工作。
等人偶真正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呆在一旁、也一同浏览完全部事务公文的人,这才开口:
“母亲那边的人,我都「请」走了。”
阿蕾奇诺对于他这边的眼线安插,在少年看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人。
毕竟他是母亲亲手教出来的孩子。
这次,少年也同样用摆在明面上的方法,把那些人还了回去。
只需添置几条莫须有的、不痛不痒的罪名,再将人扭送进至冬最好的军事法庭。
接下来只要等陪审结束,就可以目送他们一个个进入监狱吃牢饭。
选择这样做,更多是为了闹大动静,给对方听见。
至于母亲会不会把人赎出来……少年不关心。就他而言,刻意针对这些人没有意义,等时间一到他们会刑满释放的。
“你还是心软了。”对方头也不抬地回答。
少年笑着叹气:
“主要是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如果不是为了母亲,其实他们都很能干、办事效率也很高。”
听他这么调侃,对方则虚眯起眼,嗤笑一声。
某个人心够大、胆子也大。这些人都敢留在身边。
少年在女人身边学到的东西很多,其中就包括审讯、严刑和拷问。
这是更有效率、更为直接的方法。
为了完成必要的任务,少年可以这么做。但他又不喜欢这么做。
如果有另外的选择,他也更倾向于更加迂回的方法。
另一个人不会插手他的处理方式。目的达成即可。
少年和人偶的心照不宣从墓园回来后就开始了。二人各自分工,一个拢回要务权限、一个处理暗中眼线。
正如少年对母亲所说的那样。
处于「叛逆期」阶段的孩子,肯定是要“胡闹”一场才对得起这三个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动静得制造的更大些才行。
或许这样,才能让他那素来处变不惊的母亲……微皱一下自己的眉头。
携夹着碎雪的风撞在玻璃上,发出咚咚响声。
少年回神,动了动泛凉的手指。视线重新移回另一个人的脸上,悬浮的一颗心才缓缓落地。呆在对方身边,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升着壁炉的冬日夜晚和暖又宁谧。
这样的环境就是拿来闲聊的。
“说老实话……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少年更好奇另一个人的行动和算计。
人偶好看的眉上挑抬起,紫靛色的眼透出些许意外。
他搁下笔,开始解释。
毫不意外的,看到白发少年银色的眼瞳逐渐变得呆滞。但脸上的表情又在告诉他,少年真的有在努力理解他所说的信息。
无奈叹气,只得再说一遍。
等待少年自己消化完全的同时,人偶突然道:
“阿蕾奇诺何时找你?”
少年眨了眨眼睛,目光上移思考:
“应该快了。最迟是在二月。”
“这么肯定?“对方反问。
“嗯。”
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托着下巴笑了起来。
“因为我们是母子。”
“我和她都很了解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