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所窥见的未来一隅。
哥伦比娅知道。她可以出手、拨动命运的纺织线。
但哪怕一千次的干预,
都将形成一个可视的莫比乌斯之环。
提瓦特的命运轻易无法撼动,唯有「神明」尚有一丝微小的可能。
属于这两个孩子的当下,就像走进一条通往死胡同的路。
“禁止通行”立在路的尽头。
属于他们的第二幕戏剧,
注定是个悲剧。
她只能陪他们,走到那里。
「少女」倾注于人类的爱,
是「平等」的。
而她,
也只会平等的,爱着每一个人。
作为女皇陛下的「眼睛」
她更应该客观的去见证一切的到来。
见证——
一切的「终结」与『新生』
少女问:“omegabuild在哪。”
“他啊……”赞迪克笑了笑:“他现在还在研究那个人偶啊,光是我们几个,他可不满足。”
“是么……”哥伦比娅轻声道。
窗外的火光和浓烟,人群的熙攘和警戒。声音太嘈杂,却再一次吸引了赞迪克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带有婴儿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聪明人已经在着手准备,而迟钝者的眼里就只能看到这场爆炸。”
“席位即将空缺,又有谁想要分一杯羹呢?”
“据我所知,普契涅拉那个老地精一直和阿蕾奇诺不对付吧?这下……”
“真可怜啊。”
“到头来……「无名」的执行官连个灵柩都没有呢。”
视线偏转方向。赞迪克也凝视起少女美丽的脸庞,观察她的反应。
毫无反应。
无悲无喜的一张脸,却尽态极妍。
橘光照在她的发丝、她的额头上,直到漂亮的眉眼和润泽的唇角,宛如照在大理石上。
就像你无法参透路边的野花野草到底在想什么,你也无法读懂这个人。
你看不出她在你的眼里看到什么,也看不出她透过你又看到了什么。
这女人……都不会难过的?
还是说,就连她也遑论何为人情吗?
她不是一直都很关注这两个人的么?
赞迪克沉吟。
是他判断失误,却也在预想之内。
少年即刻收起之前的表演姿态,恢复往日沉静的模样。
紧接着,他拿起摆在手边的文件,随手记下感想:
1.预想属实:情感阈值始终保持在稳定状态。语言的外部刺激未能生效。
2.不过,单个个体的数据是不准确的。情绪二因素理论模组的观察,需要更多的实验者加入。
望着赞迪克随手写出来的笔记。
忽然,黑发少女笑了起来。
就像一片花瓣点进了无风的湖泊里,涟漪潋滟,轻柔而娟丽。
她伸出手,漂亮白净的掌心凝结出了一滴水。
悬浮于手心之上的这颗水滴。
明澈到仿佛能映出天光云影。
少女柔声说:
“赞迪克,你知道《一滴水》这个童话故事吗?”
“……”
赞迪克眉头微微蹙起:“哥伦比娅,我是一名帝利耶悉,不是三岁小孩。”
少女点点头,讲述起这个故事:
【从前有位老人,他认为所有东西都有最好的部分、并想将其从中抽取出来。
有一天,他从某个沟里取出了一滴水。用放大镜观察起这滴水。
在这滴水中,无数小生物不停地活跃,它们甚至互相撕扯、互相吞食。】
“这开头就让人听不下去……”:赞迪克心想。
于是,他开口反驳道:
“放大镜的曲率和折射率顶多30倍。观察微生物得用显微镜。”
哥伦比娅附和性地鼓起掌:
“真厉害呐,赞迪克。那我继续了。”
这哄小孩的态度让对方立即炸毛:
“喂!”
少女继续道:
【这些不停活跃的生物让老人头疼不已,他想要它们安静一些。于是他找来了一名魔法师。
老人对魔法师说,他想将这些小东西染上颜色,或许他就能看的更清楚些。
巫婆的血滴进了水里。这些小生物都被染成了红色。
红色代表疯狂,而这些小生物也好似一群野人,一群住在水滴里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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