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普通士卒们就勇气倍增。
作为武人,天然喜欢弓马娴熟、性格豪迈的主帅。
不能开得硬弓,杀得顽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如何让人真心信服?
你可以靠体制来强迫他们听令,但这种约束是不牢靠的,乱世之中,为何那么多二世而亡的政权?自己作死的原因固然有,威望不足也是重要因素。
“满昱!”邵勋突然马鞭一指。
“末将在!”满昱策马而至。
邵勋指着远处一群徘徊的匈奴轻骑,道:“一人三匹马,给我抓住他们,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诺。”满昱毫不犹豫,当场点了五百骑,携马千五百匹,呼啸着冲出了大阵。
车阵没有停,继续前进。
自西而东,迤逦数里。
当天傍晚,浑身插着七八支箭的满昱赶了回来。
人、马损失了不少,但每个人的马鞍下都挂着不止一枚人头。
“人赐绢二匹,班师后发放。”邵勋大声宣布。
众皆欢呼,连带着整個车阵的士气都提升了不少。
邵勋哈哈大笑。
有些战斗,哪怕拼着伤亡比敌人大,也要打下去。
方才野外空旷无比,连河流、树林子都没有,其实不太适合冲击骑兵,因为一个不好,会被人兜圈子放风筝。
但那又如何?
就像被人围攻时,你别管几个人打你,就死命盯着一个人干,把他干死干残。
匈奴人是分部落、氏族的,你盯着一个部落的人打,把他们的精壮干得七零八落,其他部落的人会受到震慑。下次再来骚扰时,心中就会犯嘀咕,就会犹豫。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邵勋不相信刘雅有多高的威望,能强逼各部落不计伤亡来送死。
打折了老本,你给补吗?补偿够吗?
这是政治问题,也是体制问题。能解决这一条的,便可建立草原帝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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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夜,大军宿于汲县西南。
二十八日开始,匈奴人似乎放弃了骚扰,除留少数人监视外,主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石勒的使者还在前往西河的路上,携带着他的奏疏,力劝天子不要强攻河阳三城。
简而言之,石勒不愿去,还在讨价还价。
当然,或许他马上就要改变态度了,因为局势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八月初一,大军抵达延津附近,扎营屯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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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全军过淇水,当天傍晚,先锋一部北渡清水,进抵枋头城外。
八月初三,大军继续过河。
枋头城内似乎有少量守军,出城截击,为义从军大破。
这个时候,匈奴骑兵的数量陆陆续续增加。但他们多半不是来自河内,而是石勒治下的匈奴、羯、乌桓骑兵。
邵勋替他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