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沉思一会道:“听闻年轻人对于朝政看法不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对的,什么都敢。你和那个宗泽不是正办差事,他就是这样的人吧。我倒是很想问问你的看法。”
高太后这一问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什么,她就是突然想问问杨元奇的看法。
这话杨元奇实在不好答,他就是年轻人,高太后想听他。杨元奇甚至清楚高太后对他是知道一些的,杨家的情报几个月秦家都会送来一次开封。
杨元奇想了想:“关于朝堂法度,臣的确无能力论对错。录人之过,不宜太深。文景之治,网漏吞舟,且人才实难,宜使自新,岂宜使自弃耶。”
这是当年政事堂左相吕公着劝诫高太后的原话。新旧两法用什么暂且不论,但党同伐异,风气已经形成,双方越来越狭隘,所行之事越发极端,这会把士大夫群体完全撕裂,一旦双方不去妥协,那只会是一轮一轮的相互倾轧,直到摧毁士大夫的心气,也耗尽朝堂的元气。
吕公着是旧党,司马光走后他得以主政,他也有过反省,只是他很快也死了,当然他不死也改变不了多少。还是利益,不能你作为旧党上台了,就要大家放手。
作为一个朝廷一定需要这类人发声音,多发出声音,这样才会让那个乱糟糟的朝堂稍微平静一点。
高太后有些怔然,当年她其实是听进去吕公着这话的,后来办着办着又抛在脑后,车盖亭诗案就牵涉太广了,哪怕她要处理蔡确也应该把事情仅限于此。
这话已是四年前,杨元奇这时候引用这话其实就有不平之意,他隐约点出来高太后是没做到这点的。
高太后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心慌,当她启用旧党人,慢慢旁边都是旧党的人,很多时候她不自觉就会维护旧党的利益,因为她耳边的全是这些,最后对整个新党全面打压。那将来赵煦呢?他既然崇敬父亲,那就有他父亲的新法,有一他身边聚集的多为新党的人呢?那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