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甲传胪进士,哪一家名门望族配不上,和你一个异族女子结亲,这不是疯了吗?
但现在,魏东安的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清晰地意识到,天下已经大乱,时代已经不同了。
不要说魏西平只是一个二甲传胪,哪怕是名闻天下的状元郎,又能怎么样呢?
三鼎甲之首周少儒,不是早就死在北平城下了吗?
诗书风流已经不存在了,军事奇才更能在这个乱世立足啊。
雅图或许有这般不好,那般不好,但她身上的骑射功夫确实不赖,魏西平若能从对方身上学得几手,帮助他在齐鲁武备学堂真正立足,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话说回来,就算把雅图娶回家,也没什么嘛?魏西平都三十多岁了,在情海罗网中耽搁了这么久,也应当娶妻生子,为家族绵延做出贡献了。
说一句不应当说的话,真要是敌军杀过来了,有雅图这种猛人主持内宅,在寻求突围的过程中,也能让阖家老小,安心不少啊。
这样一想,魏东安看着雅图,越看越顺眼,竟然有了撮合之意。
魏西平在老父亲面前的哭诉,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让雅图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更加超然起来。
魏东安居然为雅图安排了房舍和女仆,让她在家中长居了。
这一天晚上,魏西平从齐鲁武备学堂回来,他脸色阴晴不定,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之处。
“怎么啦?”雅图询问道。
魏西平长吁短叹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向雅图诉说道,“那些杀才,老是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什么体力不济、不堪为将之类。想要和人家对质,人家又不承认,着实可恨。”
“愚蠢。”雅图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你还当这是断案查账之类,讲究一个证据?在营中,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我认为你这样,看你不顺眼,我便可以加以反击。要是换做我,他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必定杀上门去,给他们一个好看不可。”
“可我是武备学堂副监督,单挑打不过,若是以权势压人,岂不是让人更加看不起?”魏西平犹豫不决地说道。
“这倒也是。”雅图沉吟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无妨,我明日替你出头。你是我男人,受到了人家欺负,我前去为你主持公道,也算是理直气壮。而且,他们连一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也不好意思四处宣扬。”
“这这这……”魏西平觉得有些不妥,他什么时候成为雅图的男人了?可一想到雅图真能替他出一口心中积郁已久的鸟气,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事,他又觉得,这也不是不行。
“是哪几个人,赶紧说出来告诉我。”雅图催促道。她的丰满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会儿,显然也是因为意中人魏西平被人欺负,而愤懑不平。
魏西平本来就觉得雅图的身子很有料,如今更是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睛。
他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带头者,是登莱预备役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