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拉动。
他用双手抱住头,手指深深插入头发中,用力地揪扯着,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懊悔。
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回曾经的清白,可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意识模糊之中,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扑来。
初入营伍时,他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在阳光下昂首挺胸。那时的他,看着周围同样热血的同袍将士,满心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每一次的训练都是对自己的磨练,每一滴汗水都像是荣誉的勋章。望着那烈烈军旗,他满心壮志,想着一定要闯出个名堂,让理国公府今后以他为荣。
那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蓬勃的朝气。
后来,在一次军中聚会上,他看到那些中下级武将们,私下里炫耀着自己利用职权谋取的私利。那些精美的饰品、奢华的衣物,在灯光下晃得他有些眼花。
起初,他心中满是不屑,可日子久了,这些画面就像恶魔的低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欲望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种下。
当他被提拔为新建陕甘军营中军需官,临时参与汉中守军中下级武将裁撤事宜时,那些行贿者带着银子出现,他的心就乱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面对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银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紧张,有兴奋,更多的却是对财富的贪婪。
他当时心想,只要做得天衣无缝,这些银子就能让他摆脱庶子的卑微身份,过上梦寐以求的奢华生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亲友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都将对他阿谀奉承。
到时候,还有谁敢说他是一个没用的赘婿?
可现在,他满心都是后悔。他疯狂地用拳头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砰、砰”的声音在牢房里回响。每砸一下,他的手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可他却觉得这疼痛远不及心中悔恨的万分之一。
“我真是个蠢货!”他在心里怒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和着额头的汗水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那冰冷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脚,每动一下,就发出冰冷的撞击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他用力拉扯着镣铐,手腕和脚踝处被磨得鲜血淋漓,可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想着要是能摆脱这一切该多好,要是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再被贪婪蒙蔽双眼。
想到家中的亲人,父亲那偶尔流露出期待的严肃面容,母亲在府中谨小慎微、只为他平安顺遂的身影,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偷偷把自己的那份糕点留给他,眼中满是慈爱;父亲虽然严厉,但也曾在他表现出色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家中妻妾孩子,虽然他是一个赘婿,但家中妻妾孩子却并没有谁因此轻视他。
记得前年冬日下雪时,他刚从柳泉居管事人员转任营中军需小吏,一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