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痛后,才又重新抬眼,“我与汪杞几个并没有打过交道,但与张儒沅、崔述几个日日相处。说实话,他们几个一开始……”
全书玉笑一笑后,才接着说道:“若非公子要栽培他们,我怕是坚持不到现在。看着他们从一开始十件事能错八件事,到现在独当一面、事事妥帖,不知不觉,也将他们慢慢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一样有了爱护与骄傲之意。汪杞他们几个是他们的同窗,想必经历也跟他们一样,这么年轻的几条生命,却以这样的方式没了……”
说到后来,话语不自觉地有了哽咽之意。
“是我的错。”陈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制止住她辩驳的话,接着说道,“当初我让他们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与百姓发生冲突,是基于没有前朝太子党的前提下。在发现了前朝太子党后,我就应该警觉,前朝太子党既想推翻新朝重建旧朝,又筹谋了上百年,布局不可能仅仅是安排朱家、顾家等人为他们筹粮、囤钱,他们一定还准备了后招。可惜我一心沉浸在收拢民心的行为当中,根本没有预想过背后所蛰伏的危机,这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也不能全怪公子,”全书玉想一想后,说道,“尽管公子发现了前朝太子党,但前朝太子党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难免会让人松懈。如今既知道了他们是带毒的蝎子,他们也再想搞事,也就很难成功。”
陈韶微微叹气,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代价太大了。
“你们都起来了?”蝉衣裹着大氅推门进到书房,看到两人,揉着红肿的眼睛说道,“我还以为就算我不是最早,也能排个第二,没承想竟是最后一个起来的。”
全书玉倒一杯热茶递过去,“你昨夜翻来覆去,好晚才睡,这时候起来已经算早的了。”
蝉衣喝两口热茶,向陈韶说道:“昨日夜里我与书玉商量好了,今日我们会跟着汪杞他们的棺椁到他们家去,一是打探他们家中的情况;二是代替公子送一送他们。因着他们有三个人,我们也无法分身乏术,一会儿我打算去找徐光,问一问他找的先生,看能不能让他们分三批回去。他们三个都是为护百姓而死,我们总不能厚此薄彼。”
陈韶点头:“你们看着安排。”
“还有,”蝉衣继续说道,“既然公子都给他们写了祭文,还要刻到碑上,那他们的坟茔就不能太寒酸了,我想让书玉拨三十两银子出来厚葬他们。”
陈韶再次点头:“可以。”
蝉衣长舒一口气后,搁下茶杯,歪头看一眼外边渐亮的天色后,起身道:“徐光应该起来了,我这就去找他。”
全书玉迅速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吧。”蝉衣拒绝,“公子有个什么事,别找不到人。”
全书玉看向陈韶,陈韶道:“让她去吧。”
站到门口,看着蝉衣出了乘风院后,全书玉才唏嘘着关上门坐回来:“以往看她总大大咧咧,什么事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