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麻子模糊记得,三天前才刚大操,今日便只需小操便是。
农田已干裂成数块,黄土上还残留着枯掉的庄稼苗,榆树去了树皮,望远看去,尽是荒芜的黄色。
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地点,不出所料的,还是和往常一样,练练队列就完事了。
曾经这训练强度很大,不过如今,也只是把人叫过去,省得有人出去作乱。
但饶是如此,哪怕基本没有怎么动弹,王麻子还是觉得很饿。
好不容易熬到了晌午,散了的众人匆匆往伙房赶去。
还没等走近,王麻子就唾液分泌加快,肚子也叫得更欢实了。
“啧儿,总算是能吃口热乎的了!”王麻子咂巴着嘴说道。
等轮到他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他错愕地道:“怎么又变少了?武总督不是才让人运回来一批粮食吗?”
那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粥,浮着的米粒,屈指可数,除了这,也就还有一块放了不知多久的光饼。
伙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就着吃吧,这粮食是一天比一天少,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王麻子撇了撇嘴,端着碗,在伙房的角落,寻到了张三,他靠在一旁,缓缓蹲下。
他抿了口粥,摇头道:“啧儿,没啥味儿,这哪是给人吃的东西!”
“还好,王麻子我有个宝贝,”王麻子神秘兮兮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醋布。
浓烈气味扑面,人长时间没有清洗的酸臭、汗液的腐味,混着劣质醋发酵后的涩味。
很是上头。
他浑然不在意,放在粥里荡了一会儿,就心痛地拿起。
“还得是这个,美味!”王麻子喝了一口,赞不绝口。
他就着粥,啃着光饼,含糊道:“三儿,要来点不?”
“你说,咱们每日拼死拼活地,守在这固原,到底是为了什么?”张三盯着碗里的稀粥,喃喃低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