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
遇到了麻烦……几个月前她就听说姑姑遇到了麻烦,只是那时候她只单纯的以为是柏林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言晏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从什么时候联系不上姑姑的?”
“关总回国后一周我还在和她通过视频会议,直到上周关总突然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只说她在江城的事不要让您知道后就再也没联系上,”他顿了顿,“小姐,我担心关总在江城会出了什么事,所以才……”
“不会出事,”言晏想也没想的打断他,语气笃定,但眉头仍是皱着的,“既然我都不知道姑姑回国,别人更没可能知道,那些曾经对关家有仇怨的要出手早对我下手了,犯不着再去招惹姑姑。”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关家曾经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不然姑姑为什么回来了也没有告诉她一声?
短暂的慌神后,她很快理清思绪,“你现在在哪儿?之前有没有派人去查过姑姑回国后去了哪?有联系过什么人没有?”
“我现在正在赶去回国的机场路上,之前派人查关总通话记录的人刚才来了消息,说……”
“说了什么?”
宋秘书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迟疑,“说……关总失踪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给那个人打的。”
言晏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一紧,一个名字毫无预兆的浮现脑海。
窗外凉风吹进来,贴着脸颊一阵蔓延到心底的凉意,她静静的看着前方,精致的五官神情逐渐变得温凉冰冷,唇畔泛出一丝自嘲的讥诮。
樊天逸。
客厅内,刚送走私人医生,高烧刚褪下的女孩儿已经在楼上睡着了,佣人端上两杯热茶,姿态端庄稳重的女人看了站在对面的男人一眼,端起来缓缓喝了一口,“抱歉,我不知道小榆会这么任性。”
四十度的高烧,如果不是聂南深过来,樊榆根本不愿意看医生。
聂南深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并没有回答,而是不咸不淡的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听说你最近查了不少关于我们家的事,”男人刚迈出的步子顿住,良黎轻抿了一口,也没看他,而是盯着杯中的清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不知道聂总想要知道的,是我们家的什么事?”
聂南深刚拿出的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半侧过身子正好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端庄矜雅的女人,是被浸染在上流社会而散发的富态气质。
一双深墨的眸微微眯起,然后薄唇微勾,“同为商业对手,樊太太这么说,”他单手放入裤袋,姿态闲适的站在那里,笑,“是不是太不把樊总在江城的地位当一回事了?”
凭樊家现在在江城的权势,与聂家那亦友亦敌的商业来往,他不调查不关注才显得不正常。
这次良黎终于抬起头来,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男人脸上,好似在认真端详那话里的真假。
哪怕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聂总说笑了,”良黎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精致且价值不菲的茶杯,“樊家事业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今能在江城引起聂南深注意的势力就那么几个,良黎自然清楚他担心的是什么。
女人脸上都溢着一种不明显却存在的幸福,被岁月留下了些许痕迹的容颜沉静,淡笑着道,“做妻子的,总不希望看着自己丈夫太累。”
男人不置可否的挑眉,聂南深对别人的生活没什么兴趣,她自然也看出来了,当下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突然转了话题,笑着道,“正好是晚餐时间,如果聂总不介意的话,不妨留下来一起吃晚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天逸应该也快回来了,算是我们为了弥补小榆为你造成的困扰。”
“是有点困扰,不过我太太还在家里等我,下次有机会。”说着聂南深再次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语气温淡淡漠。
从今天到这里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提到关言晏,良黎此时见到男人眉宇间那对他们的不耐和某种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情绪,一个念头突然闪了出来,“聂总这么着急离开,”叫住他离开的身影,试探的语气微末到不易察觉,“难道是担心关小姐会误会什么?”
聂南深再次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太太会误会什么?”
也许是男人语气中言外之意的味道太浓,良黎下意识的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眸底闪过一丝慌乱。
聂南深和樊榆?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小姑娘的喜欢对他来说连误会都算不上,更何况对方还是关言晏,一个小姑娘的醋她根本吃都不会吃。
关言晏能够误会的无非就是……
一声轻响,大厅的门突然开了。
女人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门口。
在撞上那双冷然不带任何温度的墨眸的瞬间,良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