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气,你可以告诉我,我知道关珩对你很重要。”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生出那么大的气,无非是因为樊榆出口侮辱了关珩,连冯恒都能看出来她生气的原因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不可能猜不到,“你说这是你的私事,你觉得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是外人没有告诉他的必要,那我呢?”他摸着她没有上药的半边脸蛋,低低沉沉的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有知道的必要?”
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好半天才温软的开口,“姑姑对我是很重要,”她对上男人的眸,“那如果我说我确实不高兴,你会为了我终止这次的合作吗?”
她看到男人突然暗下来的眸,“言晏。”
“这不就得了,”女人轻轻的笑开,“好了,我没那么无理取闹,更何况你和他合作,只是生意上的来往不是吗?”
她觉得她没什么好生气的,正如她所说,他生意上的事她不会去过问,与樊家……那也只是他们之间的恩怨。
聂南深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盯着女人温软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脸蛋。
言晏眨了眨眼,似漫不经心的问,“还是说,你确实在做着其他我不能知道的事?”
“没有。”
这次聂南深回答得很快,手指拨了拨她额前的长发,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淡淡的声音很温柔,“回去清洗一下,暂时不要碰冷水,再涂一遍,明天就会没事。”
她干净的眉眼舒展开,“好。”
枫关别墅。
樊榆跟着自家父母走在后面,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低垂着脑袋。
从名爵出来后她爸爸妈妈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直到走进家门,良黎看了一眼脱下外套正准备上楼的男人,才对她道,“小榆,你先回房间上点药,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
“那爸爸……”
她摸了摸樊榆的头,安慰道,“没事,我和你爸爸有点话要说。”
樊榆看了一眼她爸爸,还是很乖巧的应了一声好,然后低垂着脑袋上楼去了。
樊天逸让佣人去泡了杯茶才走到沙发上坐下,解开领带平淡的开口,“什么事?”
良黎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今天小榆那些话是说得过分了,”她看着在沙发里的男人,“但小榆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关言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羞辱小榆,你就这样算了,有没有想过小榆的感受?”
“她有什么感受?”樊天逸没有看她,端起佣人递过来的茶,镜片下的眼睛平淡无波,“我早就让你管好这个女儿,当初陷害关言晏的事聂南深没曝出来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关言晏顾虑事情曝光后会对关珩造成影响,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
男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波动,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沉稳,侧脸英俊冷漠。
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话听起来更多的是担心她会因此陷入舆论而选择的息事宁人,可是……
“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为我着想,还是事情牵扯到关珩,所以你心软了?”
良黎站在他面前,质问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身侧的手更是攥得死紧。
樊天逸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她,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茶杯,“与她无关。”
男人像是有些累了,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别想太多,喝杯牛奶再睡觉,小榆那边明天我会跟她谈。”
说完这句话,樊天逸就转身上了楼。
良黎看着男人离开的高大挺拔的背影,手指在身侧缓缓握紧,灯光落下,在其脸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珩关珩,她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言晏和聂南深两人回到银南别墅的时候差不多要到十一点了,中途言晏也接到了安苏的电话,听上去女人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愤怒,但安苏只给她报了个平安,于是言晏也没多问什么。
在名爵呆了一晚上浑身都染了一层浓郁的烟酒味,言晏回到房间拿起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聂南深站在门口,看着女人半边还红肿的脸,担忧的道,“确定不要我一起?”
言晏把长发盘起来,果断的拒绝,“不要。”
她又不是小孩子,一个巴掌而已,哪儿有那么脆弱。
说完她就将门关上了,里面很快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聂南深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才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