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波澜无恙的开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实话实说,陆骁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也一直认为这件事与良黎脱不了干系,”关珩手指点在桌面上,笑脸之下的黑色眸子有并未掩饰的寒意浮现,“如果你认定她是被我冤枉的,你出面调查这件事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闻言,樊天逸嘴角又出现了罕见的弧度,“你难道就不认为,我也参与其中?”
那弧度的笑意甚至蔓延到那双墨黑的眸里,关珩摸不清他说这句话是欲盖弥彰还是想试探什么,或者说,原本她就没排除这个可能。
“哦,”她点头示意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确实没有必要帮我。”
她坐直了身子,说是求人却半点没有求人的姿态,脸上的笑意淡淡散开,“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虽然这样做会有点卑鄙,不过当年的事情一旦曝出来,对你对我甚至对她,都不好,不是吗?”
樊天逸眯起眸,眼底有森森寒意,“威胁我?”
她笑笑,不为所动,“怎么能说是威胁,各取所需而已,”女人把玩着指甲,漫不经心的笑,“你替我查出陆骁的目的,换往后我的守口如瓶,樊太太依旧可以是品德兼优的居家太太,樊总也依旧可以是那个痴情的樊总。”关珩靠在背倚里,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对于你这个高度的人来说,名声就等于金钱,你是生意人,和谁过意不去也不能和钱过意不去不是?”
说话间餐桌仿佛变成了谈判桌,利益权衡谁都看得清楚。
樊天逸却只看了她一眼,冷笑从喉尖溢出,“有本事,你试试看。”
在这江城谁不知道,威胁谁,都不能威胁樊天逸。
男人最后的耐心也在这几句话中耗没了,说完,人就已经从位置上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珩坐在位置上没动,唇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视线跟着男人的身影移到前台,她看着拿出钱包埋单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手边的酒杯缓缓抿着,嘴边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更深了。
直到樊天逸消失在餐厅里,关珩才收回视线,拿起从吃饭开始就被放到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
第二天,言晏是被安苏的电话吵醒的。
一般她睡觉都有关机的习惯,昨晚在房间看了一会儿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所以才忘了。
她伸手拿过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朦胧中睁眼看了眼来电和时间,七点十五。
言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声音还有未完全清醒过来的鼻音,“这么早,什么事啊安苏?”
那边像是意外她这个时候还没起床,“你才起床?”
“嗯,刚醒。”
言晏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旁边空了的位置,眉头不由皱了皱。
大概是最近都已经习惯了聂南深早出晚归的作息,导致她一醒来没见到人也没有多意外,她下意识伸手过去探了探,脸被褥都没了温度。
很早就走了吗?
可是平时聂南深早上出门时都会给她说一声,偶尔睡梦中她多少也能听见一些,还是说她今天睡得太沉了没能听见?
正在回想中,安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言晏,你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她坐起来伸手打了个哈欠,“没有啊,怎么了?”
那边顿了一会儿,才低声的问,“你姑姑和樊天逸……到底怎么回事啊?”
言晏一怔,朦胧的睡意醒了些,“什么?”
“有人昨天拍到你姑姑和樊天逸单独约会的照片,现在报道都在说你姑姑她……”
“我姑姑她怎么了?”一提到关珩,言晏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急声问道。
安苏有些犹豫,但还是道,“这种照片一旦曝出来,无非就是勾引有妇之夫之类的话题。”
这下言晏的睡意全醒了,只觉得好笑,“勾引?”
媒体唱的这又是哪一出?
关于这个报道别说言晏,就是安苏自然也不会相信,但既然都报道出来了,也不能完全说空穴来风,“算了,我现在给你说也说不清楚,你去看热搜吧,现在热度都刷上第一了。”
“嗯,那就这样。”
说完言晏就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热搜,果然昨天还被顶到第一条的路潞的热搜已经被刷到了下面,第一条取而代之的则是今早七点才发出来的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