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没有陪她吃饭,她也没表现出多么不高兴的情绪,顶多有些小失落。
这个念头一出来,聂南深觉得胸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固执的没有松开她,“我送你下去,耽误不了几分钟。”
这次言晏没再开口,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楼上到楼下的距离,确实耽误不了几分钟。
聂南深将她送到陈叔车上后嘱咐了两句,才转身去了停车场。
言晏坐在后座,看着男人折回去的背影,步伐都显得匆忙。
心底迟来的漫过一丝自嘲,明明是他说的耽误不了几分钟,可是为什么看上去连这几分钟像是在浪费了他原本很重要的时间?
“太太,我们要回别墅吗?”
陈叔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声的问。
聂南深差不多已经进了公司大厦,她收回视线,脸色平淡得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你下车先回去吧。”
“啊?”
在陈叔不明所以的时候,言晏已经下了车,“回头给先生说我去见姑姑了。”
“可是这……”
他看着女人直接绕过车头走过来,最后也只好无奈的跟着下车,为难道,“太太,先生说了您要去哪儿让我送您……”
“不用了,”言晏打开车门坐进去,淡淡的道,“如果后面他问你,照我说的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叔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也只是个司机,左右不了什么,最后也只能将车钥匙交给她,“那太太,您小心开车。”
言晏笑着接过钥匙。
她还没有打算……随便带一个陌生人去那个地方。
下午,普陵墓园。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陵园外,车内后座的女人正闭目养着神,前面的宋秘书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看了一眼低声提醒,“关总,是小姐到了。”
关珩睁开眼。
言晏刚停好车下来,关珩和宋秘书就从对面走了过来,“聂南深呢?”关珩朝她车上瞥了一眼,眉心一皱,“他没和你一起过来?”
言晏关上门,似不在意的道,“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暂时脱不开身。”
“重要?”一听到这个,关珩脸色彻底冷下来,“你和他既然结了婚,你父母就是他父母,有什么天大的事能重要到连自己岳父岳母的忌日都来不了的?”
她一向知道关珩对聂南深有些不满,但又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她对聂南深的偏见再加一层。
“是我没告诉他,”言晏从后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鲜花,十分乖巧的挽上关珩的手,“姑姑,你就别怪他了。”
“你没给他说?”关珩狐疑的看她,怒气消了点,“为什么?”
言晏漫不经心的闻了闻手里的花,垂眸淡淡的笑,“应该……是觉得还没到时候吧。”
视线看着手里的花,又好像在看着什么别的东西,脸上的弧度最后还是一点点淡了下去。
刚才他接的那个电话……应该是秦思砚的吧?
关珩瞥了她淡静的脸庞一眼,也懒得再说什么,“现在都还没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们之间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好,那不如趁早离婚。”
言晏低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又好像兀自在沉思着什么。
宋秘书在后面拿着东西跟在两人身后。
墓地区的人一向不多,自从关家大少和大少太太去世之后,关家的人丁就只剩关老爷和关珩关言晏二人,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起过来,但如今连关老爷也离世,今年看上去就更显得清冷。
墓碑建在偏里面一点的墓地区,日暮高照,越走到里面就越显得没有生气。
突然,走在前面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宋秘书率先看过去,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对面,同样穿着黑色调的男女刚好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男人矜贵冷漠,女人雍容优雅,见到他们同样有一瞬的愕然。
这是自从一个月前那件事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在看到关珩的瞬间就别开了视线,似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上他们。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关珩自然没有心思去揣测他们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从嗓音到气势都透着一股冷漠锋利的气场。
一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良黎同样凉凉淡淡,“墓区不是你家建的,我们来不来跟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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