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都哭红了眼,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沉着脸收了笔把文件夹到腋下,“好吧,您跟我来。”
安苏转身就对纪容司嘱咐帮她看着言晏,然后才跟着医生往另一边去。
重症监护室不断有护士进进出出,池骞没淡淡的扫了里面一眼,下意识的拿出烟,但又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把烟放了回去,单手插兜靠在门边闭目养神。
天边逐渐亮了起来,从划开一抹鱼肚白再到云层中透出阳光。
九点的机场已经人满为患,林秘书拿着行李走在两人身后,聂南深一边朝机场外快步走去一边摸出手机淡淡的道,“待会儿让林秘书送你回去,你先给妈打个电话,最近她很担心你。”
秦思砚就跟在他身旁,闻言一怔,“你不回去吗?”
刚问完她就后悔了,看着男人从昨晚开始就显得心神不宁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他已经结婚了。
他家里还有一个因为需要人安慰的娇妻。
是因为昨晚他后来回关言晏电话她没接,所以现在虽然把她接回来了却不肯一起回一趟聂宅?
聂南深没有回答,因为手机刚开机他就看到几十个来自安苏和几个陌生号的未接来电一下跳了出来,心脏猛地往下沉,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安苏的来电一下跳了进来,他想也没想的接了,“安苏,出什么事了?”
“哥你在哪儿为什么还不接电话?”聂安苏从来不是言晏那种温婉的性格,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不顾形象的愤怒控诉,“你知不知道昨晚言晏在关园从楼梯上摔下来差点被烧死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男人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那瞬间耳边只剩女人带着哭腔的两个字,烧死。
别说秦思砚,就连一旁的林秘书都看到了男人在接到电话后顿时难看得仿若乌云密布的脸色。
那边乔秘书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聂南深问了地址就挂了电话,接过车钥匙朝人吩咐,“送秦小姐回聂宅。”
秦思砚见他马上就要走的架势,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她生气了吗?”眉头微锁,看着男人神色慌乱的脸,“就因为你去罗马找我?”
男人一张脸难看得像要滴出水,嗓音很沉很快,甚至有些沙哑的慌乱,“不是。”
他连多余的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完这句话立马就上了车。
秦思砚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收回人就开出车消失在视线里,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眉心也一点点锁了起来。
他那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纪容司看着女人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聂南深?”
“嗯,”安苏整个人弯腰在座椅上,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紧握着的双手都在颤抖,“我哥说他马上过来。”
女人脸上此时尽是疲惫,她熬了一整夜,纪容司也陪她熬了一整夜,但精神上还是很足,几乎看不出任何熬夜的痕迹,搂着女人的肩俊脸淡然,“医生已经说了脱离生命安全,你不用太担心。”
他不是会安慰人的那种,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说服力,用他的话来说,又不是他的女人,聂南深都不着急他就更没有必要着急。
但安苏不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漫长得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模糊的光线缓缓映入眼帘,恍惚的人影来来去去,言晏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直到不知谁喊了一句患者醒了,她闻着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意识才渐渐恢复了点。
这是医院,她没死。
那些人在旁边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没能听清楚。
“言晏!”安苏跟着护士忙里忙慌冲进来的时候,当即就被主治医生训了一句,“小点儿声,患者现在需要安静。”
安苏顿时不敢说话了,主治医生看了一眼她身后跟进来气场冷漠的男人,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人刚醒来,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她看了一眼表,“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不能耽误患者休息。”
“好好好。”
安苏连回了三个好,医生最后看了她一眼,带着人就出去了。
她甚至等不到人把门带上就冲到病床旁蹲着,小心翼翼的握住女人冷冰冰的手,声音也放轻了很多,“言晏,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还是很难受的?”
躺着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氧气罩没办法说话还是说不出话,只是微睁着的眼下意识的往她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