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但还是耐心的将被子盖到女人下巴的位置。
他看着女人脸上只剩下寡淡的神色,抿着唇,“你是想说,现在的我和他已经没有区别了是吗?”
这次言晏没有回答,困倦的眼睛再次缓缓闭上了,或者她依旧没有力气再去回答这个问题了。
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聂南深俯身在女人额上亲了一下,声线极度的沙哑温柔,“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床上的女人自然不会再回答,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或多或少还是会打扰到她休息,最后还是带上门出去了。
走廊外纪容司已经买完咖啡回来,安苏正双手捧着咖啡坐在长椅上,见聂南深出来立马迎了上去,“言晏睡了吗?”
“还没走?”
聂南深带上房门,目光扫过跟着安苏身后的男人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也没有多问,而是看向安苏。
走廊上虽然是白天,但依旧开着冷白色的光,男人刚才被詹聿打到的地方明显有了淤青,下巴也冒出了青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而劳累。
“我坐一会儿就回去。”安苏看着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想要点燃,才不得不提醒道,“哥,这里是医院。”
他火机刚打燃,听到这句话像是才意识到什么,“嗯。”
然后又默默将火机收了回去,指尖夹着没点燃的烟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嗓音又低又哑,“詹聿呢?”
“路潞还没醒过来,他去了楼上的病房。”
“她刚睡着,”聂南深随手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哑声道,“你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直到看着聂南深走过转角,安苏才重新回到长椅上坐下,双手捧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低着头怔怔的出神。
纪容司单手插袋低头看着她,高大的影子轻而易举就将女人娇小瘦弱的身形笼罩住。
男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开口,“关珩出事了?”
正失神的安苏闻言回过神来,诧异的抬起头看他,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你偷听我和詹聿谈话?”
纪容司唇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关言晏已经脱离危险,你哥也回来了,除了这个你貌似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走到女人身旁的空位坐下,闲恣熟练的翘起二郎腿,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所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说说看,”纪容司看着对面紧闭着的病房门,双眸微微眯起,笑容轻佻倨傲,“指不定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能帮上一把。”
安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有这么好心?
也是,最近他可是在使尽浑身解数的追求她呢。
安苏看着手里渐凉的咖啡,抬起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关姨出了车祸,就在昨天晚上。”口腔内弥漫出苦味,仿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詹聿说,车祸时间刚好是关姨给言晏打电话的时候。”
男人眯着的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闻言悠悠笑了一声,“这么巧?”
“如果真是巧合就好了。”
安苏揉着眉心,詹聿说在关珩的手机里找到了和言晏的通话录音,在出车祸前关珩给言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快离开关园。
现在言晏在病房躺着,关珩也在医院躺着,连路潞也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些意外加起来任谁看了都不是巧合。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这些事该给谁倾诉,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了解言晏,”安苏双手合十支着额头,嗓音也显得沙哑无力,“如果就言晏自己,她不会怪我哥,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我怕她……”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纪容司轻易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旦牵扯到关珩,依她现在的状态很难不把过错推倒你哥身上。”
纪容司看着女人无奈的侧脸,轻嗤,“你怕她会和你哥离婚?”
安苏抬头看他,眉心重重拧着,显然不喜欢他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她哥和言晏。
纪容司只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如果你哥不爱她,离婚对于她来说不是更好吗?”
安苏一怔,离婚两个字好像从他口中说出来格外轻巧。
但有些事旁人看得最清楚。
她过了好半天才把脸埋进掌心,“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一个是她亲哥哥,一个是她最好的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