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就到了,带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拿出保温盒时里面的粥都还是热的。
这次聂南深没有主动要喂她,言晏还是没有多大的胃口,但还是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把余妈递过来的粥喝完了。
整个过程聂南深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种时候余妈自然不好多问什么,聂南深不说话,女人也只是在低头喝粥,整间病房安静得连风声都听得到。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余妈起身收拾餐具,言晏才左手拿着餐纸擦了下唇,“吃完了。”
聂南深走过去帮她把床的位置调平,俯身下来在女人额上亲了一下才低声的道,“你睡,我出去打个电话。”
“嗯。”
他看着女人逐渐闭上的眼,薄唇微抿,然后起身把病房的窗户关上,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做完这一系列才对一旁的余妈道,“照顾好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先生。”
说完,男人就转身出了病房。
人刚离开,余妈就听到身后女人的声音,“余妈,把窗户打开吧。”
余妈回过头就看到女人重新睁开的眼睛,为难道,“可是先生说您今天还在发烧……”
窗帘没有拉上,言晏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夜空,“太热了,我睡不着。”
原本就是夏天,要凉也不会凉到哪里去。
“什么事?”
走廊外的阳台上,聂南深指尖燃着一支烟,手机屏幕微蓝的光映在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嗓音淡漠,“你找人杀的路潞?”
对方那边有点吵,像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声音独特的低沉,“嗯?”
听着对方微醺的声音,聂南深薄唇掀了掀,不咸不淡的冷嗤,“你女人现在躺在医院不知死活,你他妈在哪儿风流?”
那边有两秒的沉默,再开口时半点醉意不见,低沉道,“什么意思?”
眉梢微挑,聂南深直接掐断了电话。
言晏说的他不是不信,不过不是池骞没做的也在意料之中,动刀动枪这种事是个男人也不会用在女人身上。
聂南深看着远方,微眯起的眸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他吸了一口烟,再次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很快响起林秘书的声音,“聂总。”
“关珩那边怎么样?”
“关总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需要在医院养两天,”林秘书顿了顿,“不过看关总的样子,似乎不大想让这件事被夫人知道。”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派两个保镖过去守着。”
“保镖的事,关总那边好像早有准备,”林秘书有些疑惑,“只是……”
早有准备?
聂南深皱了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这边的事情关总好像也知道了,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夫人现在的情况。”
对此聂南深像是没有多大意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淡淡的道,“你转告她言晏我会照顾,过几天我会去看她。”
林秘书没有继续多问什么,很快应了,“好的。”
聂南深挂完电话回到病房的时候,女人已经完全睡下了。
病房的灯也关了,只能靠隐隐透进来的月光才勉强能看到床上那道纤细的轮廓身影,像是与窗外深蓝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她的睡姿一向很好,规规矩矩的姿势可以一晚上不变,聂南深放轻步子走过去,微风吹拂着,夹杂着消毒水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属于女人身上的香味。
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视线最终落在那张干净的脸上。
熟睡中秀气的眉心微微皱着,长而卷的睫毛在白净无暇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小巧的鼻,手指最终落在那张苍白得没有多少血色的唇上。
眉心渐渐拧起,他忽然想起,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她熟睡时候的样子了。
刚开始……刚开始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一年前了。
只是那时候她虽然极不情愿嫁给他,但睡着之后的眉眼舒展,又像是常含笑意,渗入心脾。
余妈刚才不小心打了个盹,一醒来就看到了蹲在床边的男人,黑暗中仿佛都能感觉到那注视着女人的眼中蕴含的深情。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