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看出来了,”她笑容依旧,“我不需要你陪。”
聂南深个子很高,她这样仰着头其实很不舒服,但还是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下一秒,聂南深弯腰就把她从长椅上抱了起来放到轮椅上,“你不需要,是我需要。”
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她的脸,将人放好之后自己才绕到了后面推动轮椅,“逛十分钟,回病房。”
聂南深语气很淡,像极了这夜色。
天色越暗风越大,她甚至觉得那些伴着风的凉意都渗入了肌肤。
秦思砚找他,她几乎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绯唇掀起,嘲弄的语调很明显,“裴景旭是不是你关的?”
“是。”
似乎是猜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这次聂南深回答得很快,言晏看着院子里来回走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可笑,语气又似漫不经心的轻快,“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从来不做棒打鸳鸯的事。”
一直以缓慢速度往前的轮椅突然停下了,聂南深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却看不到她的神情,俊眉蹙起,“这件事与思砚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言晏依旧看着前方,单手撑着脑袋,十分玩味的笑,“拆散了他们,你就有机会让秦思砚回心转意了啊。”
聂南深一下沉了语气,“言晏。”俊脸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
“这么生气做什么?”她把玩着发梢,低低的笑出了声,“如果真没关系的话,那就把人放了啊。”哪怕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也能想像出他现在是什么模样,“秦思砚好像也以为,你起码会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把裴景旭放了的。”
“如果我不放呢?”
聂南深在她身旁蹲下,单手扳过她干净的脸蛋,漆黑如夜的眸就这么落在她脸上,“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又要和我离婚?”
那刻意隐藏着的愠怒似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离婚两个字颇有嘲弄的味道。
心脏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
这段时间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又像是在刻意弥补什么,哪怕她说再难听再刻薄的话,他也没有对她发过一点脾气。
但他现在心情似乎很不好,虽然并不怎么明显,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至于这个生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她还是秦思砚,她不清楚。
真是……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了,克制又隐忍。
上一次……还是她算计了秦思砚那次。
她轻轻的笑,“也许。”
关于秦思砚的话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此时当看到眼前男人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好像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今——这个禁忌回来了。
………………
凌晨十二点,聂宅。
这个时间点孟曼和聂老爷都睡下了,客厅里一片漆黑,聂安苏刚参加完聚会从外面回来,抬手刚打开灯就被沙发上冷清的一道人影骇了一跳。
因为酒精的原因安苏意识模模糊糊的,走进了才看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哥?”安苏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聂南深掀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从哪儿回来?”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哦,去参加了朋友一个生日宴会。”
聂南深看了她一眼,也没揭穿她,兀自倒了一杯酒喝下。
聂安苏这才看到桌上摆着已经快被喝空的酒瓶,言则她没回来之前,她哥就这样灯也不开的一个人喝酒?
这么想着脑袋清醒了一点,聂安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动声色的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时间,就算他不在医院,也应该是回银南别墅才对。
男人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摇晃着酒杯,低垂着眸像是在出神,好半天薄唇才不冷不热的吐出三个字,“没事干。”
医院?她已经睡下了,回了一趟银南别墅,空空荡荡的又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
于是便开车来了这里。
聂安苏看着他,默默的喝了一口水才低声道,“哥,你和言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聂南深垂眸望着手中的烈酒,一杯下肚,火辣的口感似乎将心底的烦躁抵消了些,整个人往后躺去,“她说不想见到我,也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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