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言晏仰着头对上他同样没有温度的视线,绯唇划开一抹嘲弄,“怎么,很生气吗?”
聂南深视线扫过她打着石膏的手臂,薄唇微抿,额上似有青筋在跳跃,连低沉的嗓音都被压了好几度,“是很生气。”
下一秒,还不待言晏说话,聂南深直接上前一步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聂南深!”
言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手就要反抗,然而还不待她有动作,聂南深已经将她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两条结实的手臂落在她身侧,幽深暗沉的眸盯着她,“关言晏,”冷硬的声线从喉尖迸出,“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英俊的眉深深皱着,极端的展现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美好。
言晏足足怔了两秒,一下就笑了出来,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聂南深,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刚才那一巴掌虽然是用的左手,但她确实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闻言聂南深才掀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淡然的开口,“给我个解释,”抬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似乎这样能让呼吸顺畅一点,“你还不至于因为我不同意离婚,就特地跑来给我一巴掌。”
他面色淡然的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话是这样说,但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庞看起来又仿佛刚才的那一巴掌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
原本这样的站位言晏就只能仰着脑袋才能与他对视,唇边唯一挂着的弧度也因为这句话再次消散无踪。
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男人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份资料到底是什么?”
聂南深闻言眸色微微颤了一下,眉心也一点点压下。
果然。
见他不说话,言晏抬起下巴,干净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笑,“很意外吗?”轻轻淡淡的又像噙着某种嘲弄,“从关家出事到后面的杜家裴家,聂南深,你在这里面做了这么多的手脚,难不成还指望能瞒我一辈子?”
当初她姑姑回国被绑是因为一份不知底细的资料,如今关园被烧也是因为那份资料,而她姑姑也是因为关园出事才会出的车祸。
詹聿说与聂家十四年前的那场事故有关,而十四年前有关聂家的事情,聂安苏太小没有记忆,她也不可能跑去找聂老爷,那么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聂南深了。
但聂南深只是在看着她,没有开口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她顿时冷了声,“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男人原本就皱着的眉拧得更深了,聂南深在沉默了两秒之后沉声道,“关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会这样突然来兴师问罪,无非就是已经知道了关珩出车祸的事。
这样的回答,对言晏来说意外也不算太意外,而他所说的这个交代,就是他给的解释。
她闭了闭眼,心底漫过一丝自嘲,顿时撕扯着心绪间都生出了绵延顿挫的疼痛感。
她重新站了起来,“好,我明白了。”
见她抬脚就要走,聂南深想也没想的拉住她,“去哪儿?”
言晏回头看他,唇角勾起了些许弧度,又像是真的还在疑惑,“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打算离婚吗?”
聂南深张了张嘴,却在对上女人那充斥着嘲讽的眼神的瞬间,他顿时就明白了。
她今天来这里,原本就不是来要个答案的。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言晏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拉着她的手,缓缓的将手从里面抽了出来,抬脚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次聂南深没有再拦着她,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言晏突然停住了脚步,唇角扯开弧度,背对着他开口,“聂南深,其实当初你娶我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我姑姑是吧?”她看着门口的方向说得缓而慢,声色温凉冷淡,轻佻嘲弄,“你这样一直装下去,就不累吗?”
聂南深俊美的容颜有短暂的僵硬,瞳眸微微紧缩。
利用。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顿时像是在这段婚姻不像婚姻,感情不像感情的关系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清晰而直白。
聂南深再回过神的时候女人的身影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空气中那低低的带着点自嘲还是别的什么意味的声音像凉风般灌入心底,刺骨的凉。
言晏刚从里面走出来,安苏就放下杯子上前将她扶住,“言晏……”
看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我有点累。”她单手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