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侧身看着他的背影,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我不知道你和你家那位想做什么,只不过如今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她半分。”
樊天逸看着夜色冷蔓的街道,“是么,”微眯起的眸底划过一抹不动声色的阴冷,似嘲讽似不屑,“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
莫尔来到病房的时候,正好撞上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眉头微微一皱,樊天逸刚离开,他自然不会以为关珩已经睡了。
敲门进去,只见床上的女人正低着头穿外套,前一秒还在收拾东西的宋秘书见到他时也连忙出声,“莫尔先生。”
关珩扣纽扣的手指微微一顿,抬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几分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温静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医生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莫尔看了一眼宋秘书刚才收拾的那些药瓶,神情有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担忧。
“例行检查罢了。”关珩笑了笑,宋秘书见状,识趣的拿好东西离开。
关珩的视线重新回到男人身上,发现他还一脸担忧的盯着自己,有些无奈,“放心,我身体没事,倒是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莫尔低头看着女人若无其事的脸,除了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其余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任何一个人在医院呆久了恐怕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这才放心了些,“你公司那边的董事会因为你很久没有出席的事,已经有了不少声音在怀疑你是不是出事了,”他顺势坐到床边,“再这样下去这件事怕是瞒不了多久。”
关珩看了他一眼,拿过手边的文件淡淡道,“那就不用瞒了。”
男人眉心微微拧起。
他虽然知道一开始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陆骁那边会有什么动静,但现在明显还没有到最安全的那步。
只不过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打算。
他注视着女人批阅文件的侧脸,抿了抿唇道,“我刚才……遇到樊天逸了。”
“嗯。”关珩头也没抬,似乎并不意外,当然,确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莫尔看了她两秒,俊朗的脸庞上有悔恨的情绪一闪而过,“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
“莫尔,”关珩没什么表情的打断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当年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淡淡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错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当年的选择……
莫尔眸底暗淡了几分,“那你后悔吗?”
关珩愣了愣,旋即淡淡的笑,“事到如今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年轻时候犯下的错,不管是谁都总得有人来付出代价。”
男人一时也怔住了。
是了,不论是谁,他们不都在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吗。
“阿珩,”他握上女人的手,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柔和的乞求的意味,“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这一次,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不管是利用,还是其他。
出了医院后,莫尔独自坐在漆黑的车内,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他离开前的对话。
他说,“阿珩,你变了。”
彼时坐在床上的女人平静的望着他,气势清冷多了分成熟女人的魅力和利落,她说,“没有人是会一层不变的。”
没有开灯的车像是隐匿在黑暗中,莫尔看着前方漫无尽头的街头,指尖燃着半截香烟,突然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男人。
没有人是会一层不变的。
那……樊天逸呢?
………………
樊天逸回到枫关别墅已经是凌晨两点,家里的阿姨已经休息了,所以没有开灯。
但就在进门的一瞬间,眼前的黑暗突然被光亮驱赶,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中央的女人,“还没睡?”
“嗯。”良黎坐在沙发里,从他进门的瞬间就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张充满疲惫的脸庞上,脸色有些冷,“罗秘书说你不在公司也没有在应酬,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医院。”他在玄关俯身换了鞋子,又随手解开脖子下的衬衫扣子,才朝厨房里走去。
良黎一下就站了起来,“医院?你身体不舒服吗?”
男人已经从里面端着杯温水出来,语气淡淡,“见关珩。”
良黎觉得自己身体都跟着僵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