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深淡淡的收回视线,正要重新倒酒,发现酒瓶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梁静手里。
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好半天才道,“我帮你。”
聂南深掀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没什么表情的接过了。
不过有了刚才那一茬,后面倒是没人再敬聂南深的酒,但也没有谁敢再开口说要散局的话。
林秘书看着眼前再次恢复热闹的酒局,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给一旁的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就拿着手机往外走去。
彼时言晏接到林秘书电话的时候,刚收拾完房间的行李从浴室里出来。
她拧眉看着来电显示,在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接下,“林秘书。”
林秘书找了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关小姐,您终于接电话了。”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关小姐,是这样,”他顿了顿,“我们现在和使馆的人在fabric,聂总他今晚喝多了,我担心……”
喝多了?
言晏微微皱眉,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夜色和墙上快指向十二点的钟表,抬手擦着湿润的长发,淡淡道,“喝多了你就送他回去,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林秘书一滞,为难道,“我的意思是,您看下现在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过来接一下?”
言晏抬了抬眸,有些好笑,“你是他的秘书,负责接送他难道不是你的工作吗?”
“可是……”
“我没空,”她看了眼床边放着的行李箱,淡淡的道,“你今晚怎么把他送过去的,就怎么把他接回去吧。”
这边林秘书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看着已经暗掉的屏幕,一时有些唏嘘。
这女人一旦无情起来,还真是雷打不动啊。
当林秘书抱着头疼的心思回到酒局上的时候,桌上再次多了不少空瓶。
聂南深靠在沙发里,外套被脱到一旁,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此时领带松垮的挂套在脖子上,垂眸喝酒的模样少了分平时的儒雅矜贵,多了分颓靡的懒散性感。
就在刚才的几局下来,连魏秘书等人也渐渐有了上头的迹象,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逐渐忘掉了之前短暂的不愉快,聊了会儿工作,聊了会儿八卦,最后不知是谁起头,话题聊到了他。
从事业有成到家庭环境再到处事手段,只要是报道上能找到的,那些人几乎把所有能夸的话都阿谀奉承了一遍。
聂南深淡淡的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么,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唯有薄唇始终溢着一抹不着痕迹的讥诮。
但年轻的姑娘们总是对这样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与向往,这次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此时一张净白的脸染着微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到了梁静身旁,含糊不清的叫他,“聂总。”
见他似乎没听到,女人也不在意,趴在梁静肩头好奇的望着他,“我们听说您年纪轻轻就离过婚了,”低低的娇笑道,“这是真的假的啊?”
手里的动作已然顿住。
聂南深抬起头来,眸底几分迷离的醉意,“嗯?”
见他没有否认,女人也吃了一惊,“原来是真的啊,”她似乎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啊,像聂总您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离婚啊?”
“megan!”梁静立马就朝她使了个眼色,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wilson,你别生气,她喝醉了。”
但话是这么说,那看向男人的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些许的期待和好奇。
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从未谈起过的。
男人此时似乎也醉得厉害,并不介意这个话题,唇畔的弧度勾得极深,“离婚而已,需要理由吗?”
没人想过他会真的回答这个问题,这一片的喧哗和吵闹莫名的安静下来了一点。
“当然要啊,”女人半眯着眸,口齿不清的笑道,“两个人走到一起,最后又分开,总归是有些理由的,也许是不合适,也许是不爱了。”
也许是不合适,也许是不爱了。
“是么。”聂南深半瞌着眸,看着地面上缓缓靠近的一道影子,熏意愈深的眼眸像是被一层薄雾蒙住,染着笑意和说不出来的更多意味,“那大概……是我对她不够好吧。”
有不算明亮的光线,像是晕染出了更多的落寞和嘲弄,一直坐在他身旁的的梁静看着男人此时微醺的侧脸,微微的怔住了。
嘈杂的音乐中夹杂了轻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而近,逐步清晰。
“聂南深。”
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