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啊。”
男人湿冷刺耳的轻笑声钻入耳里,路潞手里的动作徒然顿住,眸底骤然浮现一抹冷色。
她微微抬头,果然从她面前的镜子中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明亮的灯光将男人左耳上的那枚红宝石显得刺眼夺目。
她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
男人一身被黑衣包裹,甚至还戴了个鸭舌帽,如果不仔细看,甚至认不出是谁。
她嗓音低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因为是池骞没特意给你举办的宴会,所以我不能来?”
陆骁笑着挑了挑眉,踱步来到她身侧,视线扫过四周的环境,最后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嫌弃的啧了两声,“不过,白色果然还是不适合你,”手掌拨了拨她的长发顺势搭在她肩头,弯下腰与镜中的女人对视着,低低讽刺的笑声像是从喉尖溢出来,“我家宝贝儿的这张脸,怎么着也得配个艳丽的颜色不是?”
镜面中同时映出男人妖孽的面容和女人冷艳的五官,姿态暧昧却有种说不出的寒凉暗涌。
“哼。”
路潞一声冷笑,抬手就打开了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池骞没的地盘你也敢找上门来,”重新拿起耳坠戴上,“你也真是不怕死。”
“这有什么?”陆骁无赖的摊了摊手,被黑色帽檐遮住一半的阴柔眉目里浸着的都是寒凉,“他这不是被你迷得团团转么,自然不会注意到我。”
“是么,”嗤笑,“那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他发现。”
路潞扫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漫不经心的看向镜子整理妆容。
不得不说,这套首饰确实很衬她今天晚上的气质,白得像雪,不掺一点杂质。
“人家关言晏落魄归落魄,但好歹曾经也是真公主,”陆骁看着镜中映出女人端庄又美丽的面孔,又看她一副对此很满意的模样,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寒,再次忍不住出声嘲讽,“你这算什么?麻雀摇身一变,就成凤凰了?”
他冷嗤,“还是只黑麻雀。”
几乎是同时,陆骁清楚的看到女人瞬间冰冷下来的神色。
手指沿着女人光滑的脖颈落在那条镶满钻的项链上,语调是一贯吊儿郎当的慢慢悠悠,凉薄又刺骨,“你说,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夸得出刚才那样的话来吗?”
然而就在手刚碰上那条项链的同时,手腕已经被抓住,“如果你是来这里说废话的,那你可以滚了。”
对上女人愠怒又面无表情的视线,陆骁眼皮一跳。
这还警告上了。
他挑挑眉,“行,”双手举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散漫的笑,“谈正事。”
身后就是沙发,陆骁一屁股坐下,“前两天闹上的新闻我想你也看了,松虎那块地我势在必得,我想来想去,知道其中缘由的人除了你就没有几个,”取下帽子露出那张妖冶的五官,他揉着凌乱的短发不紧不缓的笑,“来吧,说说你这是想搞死我呢,还是想搞死你自己。”
“怎么,”路潞瞥了他一眼,唇角漫出讥诮,“你自己和良黎搞的那些肮脏交易,还怕被人揭穿不成?”
陆骁当即垮了脸,“言则还真是你搞的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漫不经心的对着镜子梳理长发,“我对你那破档子事儿也没兴趣。”
“听不懂?”陆骁低低的笑了两声,显然不信女人这套说辞,但他也不在意。
“听不懂没关系,”双手搭在沙发上,慢条斯理而又势在必得的语调,“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可以答应以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路潞饶有兴致的挑眉,这个诱惑倒是对她挺大。
“说说。”
“买下那块地。”
路潞轻笑,“那块地你不是已经解决了?”
“那只是权宜之计,暗夜的那帮老家伙没那么容易糊弄。”男人手指悠闲的敲着扶手,唇角噙着弧度,不紧不慢的道,“只要你借池骞没的名义从良黎那里取得那块地,那么我面临的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路潞顺着长发的手指一顿,好半天才看着他失笑,“你想把松虎的死栽赃给他?”
别说她借池骞没的名义,现在整个江城谁不知道她是他的人?但凡她一出面,暗夜的人也能轻易联想到那个男人。
再加上暗夜和墨道原本就水火不容的局势,池骞没无疑是背锅的第一人选。
“哎,反正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能说是栽赃呢,”陆骁摇了摇手指,字正腔圆的纠正,“再说,就凭池骞没的本事,那几个老家伙难不成还真敢对他做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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