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下就上来了,“凭什么?”甩开女人的手,不满的抱怨道,“南深哥哥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照顾我,我连关心一下都不可以吗?”
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才说了两句樊榆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但这次女人不为所动,半点没有心软的意思,“照顾?要不是看在秦思砚的面子上,你以为聂南深会搭理你?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聂南深和关家……”
“行了。”
她越说越激动,直到男人清淡的嗓音突然将其打断。
良黎的话一下停在嘴边,扭头看向对面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男人,眼中的隐忍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孩子还小,你凶她做什么?”樊天逸却只是掀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对一旁快要哭出来的樊榆道,“去洗完手再过来吃饭。”
语气淡漠,始终没什么波澜。
樊榆咬着唇,看了一眼樊天逸,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良黎,最后忿忿的哼了一声,“我不吃了。”
说完脸色一甩,直接上了楼。
直到餐厅内只剩下两人,良黎才看向面前若无其事的男人。
“还小?”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小榆都已经成年了,连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到底是分辨是非,”男人这才放下筷子,“还是因为这次聂南深救了关珩的事让你不快了?”
樊天逸抬头看着她,镜片下的双眼平静得像滩死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语气甚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意。
良黎瞳孔微微一缩,五官有过短暂的僵硬。
樊天逸看了眼她紧握筷子的手,面无表情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你也知道她已经成年了,那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没什么语气的道,“不管怎么样大人的事都和孩子无关,你也没有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
不知道是他态度的问题,还是这句话的原因,良黎只觉得可笑,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我剥夺?”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面前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觉得有些陌生的男人,眼底的讥讽就差没溢出来,“说得好听,樊天逸,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真正关心过我们的女儿了?”
丢下这一句话,她也没再看男人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餐厅。
………………
游艇的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发酵得愈发厉害。
有人说,是关家的关总关珩在道上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引来了杀生之祸。
也有人说,关珩一直与陆骁有利益往来,八成是分赃不均,两人争夺中出了意外。
更有人说,陆骁的死原本就不是一场意外,只不过有人暗中操作罢了。
总之众说纷纭,各执其词,什么猜测的都有,其中也不泛将暗夜墨道牵扯进来的阴谋论。
于是就有了关珩所在的医院每天被各路记者围堵的情况。
陆骁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珩。
不论是最开始的关家破产,还是后来与樊家的争斗,关珩作为曾经的天之娇女,在没了关家之后仍屹立不倒的一直处于舆论的风暴中央,总有人期待看到她跌下神坛的那一刻。
人心都是这样。
不过好在医院已经由聂南深安排了人守着,一时也没有记者再敢去打扰,言晏就专心下来应付着媒体的事。
她几乎每天都在医院和各大媒体公司中间来回奔走。
虽然这些一开始言晏就有让宋秘书着手处理,不过当日目击证人太多,又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取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聂南深也每天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她面前,不论是早晚的接送,还是到饭点的时间,不论她在哪儿,他总能轻易找到她。
一开始言晏还有些抗拒,不过后来她发现出去的时候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办事的效果总要比她想象的好很多,于是她也就默认了。
直到第三天,不论是新闻还是杂志报纸上关于这次事件的报道统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手段迅速果决,不留半点余地。
自此也无人再敢拿这件事当做茶后谈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传言流出,最终是聂家亲自下场买断了这次所有相关媒体的报道。
不过至于这个所谓的聂家,到底是聂南深还是聂老爷,就无从得知了。
事情勉强算是平息下来,言晏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才接着去医院。
用聂南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你希望把自己再搞进医院好让我每天都来照顾你,那么你可以直说。”
她当时就没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