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良黎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聂家老爷是动了真格非要见人,立马抬脚就跟了上去。
樊榆刚从厨房端着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已经来到客厅的聂老爷,诧异道,“聂爷爷?”
说着便放下了水杯欣喜的迎了上去,两手撒娇般的挽上聂老爷的手臂,“您怎么来了啊?”
聂老爷只看了她一眼,“你父亲呢?”
樊榆一怔,还没说话,就见自己母亲匆忙焦急的从外面进来,“聂老先生,您不用进去,天逸他不会……”
话音未落,低沉儒雅的声音就从楼梯上传来,“聂老先生?”
虽然是在家里,樊天逸身上仍穿着那一身白色衬衫和西装长裤,熨帖得一丝不苟翩翩儒雅温沉。
说话间男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鼻梁上始终挂着那副无框眼镜,英俊的五官看不出情绪。
“樊先生,”聂老爷双手在身前拄着拐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面容冷沉而严肃,“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
良黎就在其身旁,闻言下意识就叫住了他,“天逸……”
“怎么,”聂老爷却看也没看她,只是盯着眼前五官温淡的男人,冷言嗤笑,“樊总在家里,连和我这个老头子说两句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那声音并不大,但讽刺意味很浓,再加上是从聂老爷口中说出,针对的意思就更是明显。
良黎一张脸顿时白了白,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男人已经侧过了身体,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始终没有变化,言简不失客气的两个字,“您请。”
那态度不说有多恭敬,但起码的尊重还是在的。
聂老爷看了他一眼,鼻尖溢出一声冷哼,方抬脚往楼上去。
男人刚要跟上,手臂就被拉住了。
良黎手指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天逸……”
樊天逸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一旁的佣人,“给聂老先生泡壶茶。”
说完人也上了楼。
良黎怔楞的站在那儿,红唇死死咬着,直到耳边响起樊榆的声音,“妈,”女孩儿面露疑惑看着她,有些委屈的道,“聂爷爷是不是也是为了关珩的事来的啊?”
今天聂爷爷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好凶,都没有好好看她一眼。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聂爷爷这个样子。
良黎也只能看着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放心,你爸爸不会答应的。”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如果不是关珩,他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那么恨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可是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良黎心底一下就涌出了诸多的不确定,慌乱,无措,或是其他。
书房的门自身后被带上。
聂老爷带来的管家也留在了楼下,整间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人。
樊天逸看着那站在书房中央的老人,手中握着那支年代已久的拐杖,光站在那儿就有种岁月沉淀却又说不出来的威严厉色,甚至不仔细看,从那遍布着苍老皱纹的脸旁也只会当做他是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
樊天逸抬脚走了进去,朝一旁的沙发对其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您请坐。”
那态度不卑不亢,从容镇定,不会令人不舒服,礼节也恰到好处。
聂老爷却只是看着他,不算明亮的灯光铺洒而下,搭配着房间内的装修风格显得有种压抑的死沉,和面前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无声的冷漠如出一撤。
从他出现在樊家,再到现在,这个男人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于是那视线逐渐从审视变成了打量,“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
见老人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樊天逸温淡的脸庞笑了下,“我没猜错的话,聂老应该是为关珩的事来的。”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淡漠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那您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同意。”
聂老爷盯着他的脸,同样不温不火的道,“那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言晏不会来求你。”
他勾着唇,薄削的五官噙着些许讽刺的不屑,“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