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向赵佐。
铿!
霍洗忧拔剑出鞘,架住了对方的刀,他再次重复:“我亦不准,你待如何?”
曹彦卿面色一沉:“霍洗忧你好大的胆,竟敢对皇子殿下拔剑。”
“他要逾法越矩,我阻拦他有何不可?你要是心中不忿,回朝参我去吧!”霍洗忧道。
周汉怒气更甚,直接喝道:“不法重犯藏于军中,我容他不得!诸军听令,即刻斩之!”
“是!”
护卫们轰然而应,涌向赵佐。
“我看谁敢!”霍洗忧大喝:“谁敢在军中胡乱动武,我必斩之!”
在他背后,霍氏亲随亦出,和周汉的人形成对峙。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汉脾气彻底上来了,伸手便来拨霍洗忧。
霍洗忧抬手一格,纹丝不动!
其人看似少年郎,生的也冷面英俊,但力气极大——力气不大,靠什么开弓和机关枪似得?
“好!你很好!”
杀人是杀不成了,周汉连面子都有些兜不住,只能道:“既然如此,即刻将此人逐出军营,发回京城,等候发落!”
“还有——”他望着霍洗忧冷笑:“他侵入皇子府杀人,甚至出言威胁皇子,这可不是廷尉府一府就能罩得住的……别以为能靠徐岩徇私,给他找个替死鬼!”
而且,他要霍洗忧的人送!
让霍洗忧的人将赵佐送到暂时看守羊肠关的河间太守郑清厄手中,再由郑清厄送往雒京。
郑清厄是皇甫家故吏,霍洗忧在冀州入军,就是他一手替他完成的。
无论在哪将人放了,都找得到背锅之人。
周汉立发双马囚车,拉着赵佐往南而去。
“多谢霍将军。”
赵佐的随从感激下跪:“只是当下如何是好?”
“我亦别无他法。”霍洗忧无奈摇头,道:“你二人且立刻离开军队,一则沿途照料,二则好和其他殿下的人及时接触,设法救人。”
“是!”
霍洗忧又安排心腹老成之人,总领此事,去和郑清厄接洽。
夜里,囚车抵达羊肠关,霍氏中人径直来见郑清厄,并将诸事告知。
“竟有此事……哎!”
郑清厄赶来看赵佐,无奈道:“你应该先答应他,权且护住自己,待立功赎罪后再说啊!”
赵佐摇头:“先前因误替五皇子做事,如今若效力二皇子,日后又再背之,天下人如何看我?”
若不背之,那岂不是要替恩主对手效命?
所以,在赵佐执拗的观念里,他宁愿选择如此。
郑清厄无奈一叹:“我先将你暂扣于此,传讯回朝,与众人共商对策。”
赵佐默然之后,道:“给您添麻烦了。”
“郡君!”
有军士跑来,道:“羊肠道有单骑而来,说他是王氏中人,有重事见主关之人。”
“王氏中人?司空王宸那个王氏?”
“是。”
“带我过去!”
来人正是王桥。
寒冬下水,又一路狂奔,王桥入关之后,身体已经垮了。
火光下,脸色呈现病态的红。
郑清厄亲自给他倒了一碗水,他一口喝了个干净。
郑清厄抓住他的手腕,即刻眉头皱起:“阁下高烧很严重,可以先休息。”
“没有时间。”王桥晃了晃头,使自己尽量保持头脑清醒,而后将太原所发生的事告知郑清厄。
砰!
听完之后,郑清厄瞬间变色,勃然起身:“畜生!”
“他韩问渠也是做了多年父母官,怎么能做出这等残民害国、禽兽不如的事来!?”
“并州父老向东走入羊肠关,才有一线生机……还望郑公接应一二。”
说着,王桥跪了下去。
郑清厄立马将他扶住,道:“我会尽力差快马送信追上右路军,便是不能发兵,也会尽力周全百姓。”
“那便好……那便好!”王桥晃悠着点了点头,重新站好:“那我回去,将此事带回并州。”
“万万不可!”郑清厄道:“你伤病已深,回去途中性命难保,务必歇下。”
“承您的情了。”王桥惨然一笑:“我族已无,家人俱没,残存的兄弟也在护我突围时死伤殆尽。”
“我又何必求活呢?”
“我早该死了……”
他转过身,步伐踉跄而去。
从并州顶尖巨擘子弟,一堕沦为罪人。
还来不及悲伤,整个家乡沦丧,目睹家乡被异族践踏、无数乡亲死去……他们内心承受的悲痛,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如今,任务完成了,极致的悲亦在心中爆发。
王桥求活之心,已然泯灭。
他最想的,便是能在临死之前,多杀几个叛军垫背!
“且慢!”
郑清厄出声,王桥却没有止步。
“你替我救个人,救个好汉。”
“嗯?”
“我这有个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枪马了得,河北无双……”
——嗖!
一支箭带着火焰,射在了草垛上。
押送赵佐的军士‘大惊’,而后呼唤着奔走。
王桥提刀‘杀’入,来到囚车前,他竟持刀在车上迅速刻了几个字,而后再挥刀开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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