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十八随手将弯刀丢下,五指张开,化刀为掌,在张俭骇然惊恐的视线中,将这名名声大噪的捕头打的双脚离地,朝后如炮弹般飞出。
“轰!!”
张俭撞烂客栈的窗子,砸入室内,撞翻桌椅,窗户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大洞。
浪十八用脚踢起弯刀,收刀入鞘,平静地走回了队伍,仿佛做了一件小事。
而公输天元等几人一副无趣模样,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江湖高手又如何?只是个神章境,浪十八全力出手下,对方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一片寂静。
“咣当!”
一名官差手一抖,刀掉在了地上,其余府衙官差也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世间武夫?”有人猜出可能,但旋即生出强烈的茫然。
逆党中的世间强者,何时有这么一个?
知府栾成呆立当场,怒色还僵在脸上,额头冷汗沁出,在冬日里迅速结冰。
按他设想,此次抓捕,最多遇到几个神章境,已是极限,凭借张俭和一众官差足以应付。
但显然情况超出了预料。
这时候,一门心思不能在朝廷面前跌份的公输天元撇撇嘴,从宽松的袖中抓出一只稻草人,然后屈指轻弹稻草人头颅。
“啊!!”
霎时间,四面八方,那些埋伏在屋顶的弓弩手同时惨叫,掀飞出去,每一个都是头破血流。
“皮外伤,无碍的。小惩大诫嘛,我懂。”
公输天元笑呵呵对赵都安解释。
你学的倒是挺快,不过不至于啥都攀比吧……赵都安腹诽,不出所料,看到剩下的一半官差面如土色:
“术士!他是术士!”
栾成头皮发麻,继而心如死灰,预感到自己行将为国捐躯。
“栾知府,”赵都安缓缓迈步,走到他身边。
过程中,那些官差犹豫着,不敢上前。
赵都安伸出手,在后者木然的面色中,替他整了整衣领,轻声道:
“我再问一句,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又何时到来?”
栾成面皮抽搐,后背沁出冷汗,却是咬牙恶狠狠盯着他,眼珠泛红:
“反贼,你便是杀了本官,也休想令本官屈从!”
赵都安眯着眼睛,身体前倾,近乎脸贴脸,冷冷地盯着中年文士的眼睛:
“你想死?”
栾成闭上了眼睛,一颗心沉入谷底,浑身冰凉,用最后的力气说:
“杀了我吧。”
预想中的死亡并未到来,近乎死寂的院落中,发出一声笑声。
栾成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这名反贼头目轻轻笑着,缓缓走了回去,说道:
“老侯,把刀都收起来吧,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败露了,呵呵,原本还想着悄悄地进城,打枪地不要,看来咱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狡猾,那也就都别装了。”
侯人猛等锦衣校尉纷纷收刀回鞘,神色鄙夷地看向那群府衙的官差:
“大人,这地方上的官差简直给朝廷丢人,若是我们,便是敌不过也不至于这般。”
赵都安笑呵呵道:
“也别这么说,为了那几两银子,把命赔进去么?”
金简大感无趣,摘下眼镜,给她很宝贝似地收起来,放在腰间的包包里。
“咳……咳咳……”
客栈房间内,捕快张俭咳嗽着踉跄爬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表情茫然,扭头看向栾成:
“知府大人,这是……”
栾成同样困惑不解。
这会就见张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瘫脸看了眼捕头张俭,说道:
“你还记得我么?”
张俭一愣,仔细辨认眼前人,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清,直到张晗拔出腰间的七尺剑,他才愕然撑大了嘴:
“你是……诏衙牡丹堂……张缉司?!”
旁边,腰间挂着一串飞刀的海棠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有些烦躁地瞥了这群人一眼,从腰间拿出缉司腰牌,晃了晃,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
诏衙缉司……又是一个缉司……虞国包青天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结巴地瞪圆了眼睛,看向赵都安:
“你是……你是……”
赵都安手一抓,抓去易容,露出原本容貌,转身看向他,微笑道:
“栾知府,你且看看,本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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