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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你不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刺杀你?甚至连可能用什么刺杀方式,都给你猜到了。”海公公好奇道。
赵都安认真道:
“您不觉得,这两次刺杀太简单了吗?虽然看上去,的确都有可以杀死我的机会,无论是那足以杀死神章境的毒药,还是这被当做死士的女刺客……都是下了血本的,且只有建宁府最顶级的势力才能这么快地安排……但……”
他正色道:“还是太‘简单’了,出手的人难道不会料想到,我这几日必然格外提防?为何这么急着动手?一天都等不了?”
海公公想了想,说道:
“或许对方正是猜到了你的想法,所以反其道而行赌你今天会心神放松。”
“不,说不通。”赵都安皱起眉头,摇头道:
“我相信,对方不会蠢到,认为这种等级的刺杀,真的能伤到我……我又不是宁则臣……”
突然,赵都安愣住了,脑海中一道灵光倏然划过。
他陡然抬起头,面色微变:
“不好,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了!”
……
……
深夜的街道上,宁则臣乘着马车停在了漕运衙门大门外。
夜色中,衙门门口两盏孤灯稍显凄凉,衙门的老门房听到动静,揉着眼睛爬起来开门,惊讶道:
“总督,您回来了?”
“什么话,我像夜不归宿的人吗?”赘婿出身的宁总督义正词严。
老门房不敢吭声,心说夫人不在城中那阵,您说话可没这么硬气。
打开门,马车进了院子,由门房拉去马厩。
宁则臣走入后衙,自己居住的院落,发现屋子的灯还亮着,隐约有女子灯影烙印在窗户上。
宁夫人听到动静,起身推开门,娴静端庄的女人看见夫君回来,嘴角无声松了口气:“回来了?”
“恩,回来了。”
“赵大人呢?”
“留宿在景园了……女儿睡了么?”
“睡着了。”
夫妻二人说着话,宁夫人服侍总督脱下外袍,又打了洗脚水来,让宁则臣受宠若惊。
说了一阵话,宁则臣以还要翻看一些公文为由,先让夫人自己去卧房睡下,他则披着单衣,在书房中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
赵都安抓捕沈家……靖王世子到来……晚上景园饭菜里的下毒……
“何以如此大胆?莫不是要反了天不成?陛下再过没多久,就该驾临建成道……他们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
宁则臣反复踱步,想不明白。
忽然,他听到院中隐约传来瓦片碎裂声。
他一愣,心头生出警兆,随手从武器架上抽出宝剑,推门走出书房。
院中,夜凉如水,星月光芒洒下,宁则臣持剑站在庭院中,四下打望,见没有异常,松了口气,自嘲道:
“自己吓自己……”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时,四名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杀手,突兀从黑暗的角落窜出!
无声无息,犹如毒蛇一般,蛰伏许久,只为在猎物松懈的那一刻,发动致命一击!
“什么人?”
宁则臣突然折身一剑当头劈下,剑锋“铛”的一声,与一名刺客的短刀碰撞,将其击退。
然而另外一柄匕首,却“噗”的一声,从他的后心刺入。
宁总督只觉一阵钻心刺痛,浑身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
他瞪大眼睛,竭力挥舞宝剑,将侧面又一名刺客逼退,整个人后退数步,大声呼喊:
“有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