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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已经不是天堑。
正如玛祥仲巴杰所说,一旦李瑄准备好,率兵入盆地,必有心怀鬼胎的贵族成为李瑄的引路人。
所以恩兰达扎路恭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还有一件事情让恩兰达扎路恭非常矛盾,他效忠的尺带珠丹,被李瑄生擒。
“请!”
衙前侍卫只是吐出一个字,让恩兰达扎路恭入内。
恩兰达扎路恭进入府衙,步入正堂。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在正堂首座,李瑄正在捧着一本典籍在观看。
恩兰达扎路恭入内,李瑄恍若未闻。
“吐蕃三十七代赞普特命使者恩兰达扎路恭,见过大唐元帅!”
恩兰达扎路恭自报身份。
李瑄这才放下书籍,看着恩兰达扎路恭调侃:“赤松德赞还未断奶,就能任命特使了吗?他知不知道他父亲还活着?”
“你们中原汉代的幼主还少吗?”
恩兰达扎路恭觉得李瑄这是羞辱,下意识地反驳道。
“汉代幼主身边尽是奸佞,所以有多不得善终。你和玛祥仲巴杰是这样的人吗?”李瑄面色不变地反问。
“我们吐蕃人的忠心,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恩兰达扎路恭强辩道。
“忠心吗?尚多热尔猛将赴死,尚杰斯秀亭临亡一冲。我还以为砸开硬骨头者,是有勇气的人。”
“我在大非川外未找到你,在大非川内未找到你,在大非川古道上未找到你,在花石峡未找到你。尺带珠丹身边的将领死完了,孤零零爬在雪地上,堂堂赞普,可怜极了。”
“如果不是战后询问,我还以为恩兰将军在逻些城赏漫天白雪,在红山宫堡仰望苍穹。这是忠心吗?”
李瑄这句话侮辱性很大,杀伤性更大。
恩兰达扎路恭听到这话,脸色通红,无地自容。
特别是得知赞普孤零零趴在雪中,被李瑄嘲讽可怜,让恩兰达扎路恭想拔刀自尽。
可他有自己的使命,大过自己的性命。
他又想起田猎之时,李瑄巧言善变。
他竟然被李瑄言语陷阱勾引,是以完全没有气势可言。
“元帅,自文成公主入吐蕃以来,大唐与吐蕃结舅甥之盟,共同进退。百年以来,多有误会,所以使我们干戈而见。我们赞普希望与大唐化干戈为玉帛,再缔盟约,以最高的祭祀之礼,让苍天见证我们的友谊。也希望元帅能放归赞普回逻些城!”
恩兰达扎路恭不敢再言其他,拱手步入正题。
他没有直接爬在地上臣服,而是想着争夺点什么。
“尺带珠丹如果回去,谁是赞普?他回去以后,能把吐蕃三十三万人带回去吗?如果不能,贵族会不满,民怨会沸腾。”
李瑄答非所问。他似乎很了解吐蕃的形势一样。
“唐与吐蕃百年战斗,是你们贪心所致。大唐也贪心,但大唐有胃口。伱们吐蕃蛇吞象,显得不自量力。当初你们的第一任赞普赤聂赞普建筑雍布拉康城堡,只是为了防止野牦牛。你们现在却想把城堡建在大唐的土地上,这也是吐蕃失败的原因。”
“还有,你这样信口开河的话,是挑战我的耐心。”
李瑄打断恩兰达扎路恭想说的话。
告诉他强者为尊。
获胜,可以仰天大笑。
输了,就乖乖认罚。
战场上得不到,还想在谈判桌上得到吗?李瑄可不是后世某人。
“这是吐蕃的国书,请元帅转呈大唐的皇帝。我吐蕃愿请册封,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恩兰达扎路恭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辩,他从包裹中取出羊皮卷,恭敬呈上。
面对强势的李瑄,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再多说,只是自取其辱。
“你们无端侵害,残戮我百姓,掳我边民。战争开启容易,败了就想俯首称臣,哪有那么简单?精骑三万,出巴颜喀拉山口,三個月之内,必破入红山宫堡。”
亲卫将国书接过来后,李瑄看也不看,以势压人。
“此次归附,乃真心实意,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恩兰达扎路恭伸手指天说道。
他的心变急。
他知道李瑄的话,绝非胡言乱语。三万精骑入吐蕃,要是李瑄亲自率领,没有人可以挡住。
“看在你有诚心的份上,我提几个条件。你们向青海驱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