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瑄因自己没参加他婚礼而生气?安禄山又不是棒槌。
他一個手握十几万大军的边帅,难道因宰相婚礼,特意从边关跑回来吗?他只能以拜见圣人,向圣人述职的名义回京。
其实安禄山本可以在李瑄结婚前回来,但他故意在蒲津渡口等待两日,确认李瑄婚姻完成,才至长安。
其间,安禄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此时安禄山被整得不上不下,不是说李瑄谦恭温厚?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李瑄曾经是边帅,设身处地,应该知道他的苦衷啊!
见李瑄的身影越走越远,安禄山只能恨恨得离开。
因为有朝臣看到这一幕。
不久后,长安就会流传李瑄不将安禄山放在眼里。
而杨钊见此,心中更加放心,他确定李瑄厌恶安禄山,他可以光明正大去报复安禄山。
两天后,下午,安禄山刚从兴庆宫回来,他心事重重,准备回自己的府邸。
他极力讨好李隆基,得到免死铁劵。
他知道免死铁劵在关键时刻无法保住一命,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荣誉。
安禄山一直想使杨玉环开心,但他觉得杨玉环心不在焉,并没有表达出对他宠信。
主要是李瑄今日的拒绝,难免让安禄山多想。
“停下,停下……”
突然间,安禄山的马车被人拦住。
他携带的数十名亲卫,此时正在严阵以待。
可惜在长安,边帅的亲卫不得披甲,只可持刀。
“何事停下?”
此时正恼怒的安禄山,一下掀开车帘斥道。
当他看到拦住他去路的人,顿时愣住了。
因为是杨钊拦住他的去路。
杨钊兼任侍御史,他不仅带着御史台的执法兵卒,还有一队金吾卫拦在前方。
“杨度支,阻拦我的车驾所谓何事?”
安禄山沉声向杨钊问道。
他还不清楚杨钊对他的恨意。
“安将军,你是怎么管理部下的?有人举报你的亲卫,抢劫长安商人的黄金珠宝。”
杨钊直着腰,神气十足。
他再也不是小小的兵曹,不需见到安禄山,点头哈腰。
“岂有此理?怎会有这种事情?”
安禄山顿时怒不可遏。
他的亲卫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长安行抢劫之事?“证据确凿!毋容置疑。来人,将安将军的亲卫全部带入御史台审讯。”
杨钊不由分说,他一挥手,就欲令麾下将安禄山的亲卫全部拿下。
“杨钊,你敢!”
安禄山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呼杨钊的名字。
这个只会依靠杨氏姐妹的阿谀奉承之辈,竟敢捋他的虎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长安重地,敬你是边帅,还望你配合调查。否则就是谋反了。”
杨钊一边说,一边为安禄山扣上大帽子。
兵卒们上前,就要将安禄山的亲卫押起来。
亲卫左顾右看,拿着刀踌躇不定。
难道束手待毙吗?“谁敢?”
安禄山火冒三丈。
他是圣人的宠臣,杨钊这个小喽啰也敢对他发号施令。
大庭广众将他亲卫带走,颜面何存?他不信自己的亲卫会在长安抢劫。
“奉李相之命,缉拿贼道,金吾卫听令,去把安禄山按住,将他的亲卫全部抓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杨钊拿出中书门下堂下达的文书,向负责缉拿盗贼的金吾卫下达命令。
“上!”
金吾卫头领哪管那么多。
在长安,论影响力,安禄山不如李瑄一根手指头。
正是因为李瑄的文书,金吾卫才愿意听杨钊的指示。
“不要反抗!”
安禄山知道自己的亲卫都是胡人,他们不懂汉语,有凶性。
他连忙用突厥语喊一声,所有的亲卫停止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