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对待国家的忠臣呢?”
“这还是大唐吗?”
“这还是长安吗?”
看到拜见自己的忠臣被金吾卫驱逐,李隆基仰天悲呼。
他是皇帝,怎么能颐养天年呢!
犯错误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吗?还有他的玉环娘子。
在花萼相辉楼上,能看到太真观。
但太真观的柳树,遮挡了太多视线。
依稀有人影走动。
但李隆基老了,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父皇,莫言气坏身子。”
李隆基的女儿李虫娘安慰生气的李隆基。
因不足月而出生,再加上是粟特胡旋女所生,李虫娘为唐玄宗所不喜,并未封她做公主。
现在如今在兴庆宫中,却只有李虫娘对李隆基无微不至地照顾。
高力士看着李隆基,唉声叹气。
他以为圣人已经认命了,会好好颐养天年,可为什么不认命呢?“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李隆基此时此刻后悔极了。
但李隆基没有那么脆弱,过了好久,恢复过来后,在李虫娘和高力士的搀扶下,离开勤政务本楼。
另一边,苗晋卿被驱离后,十分不甘心。
他前往政事堂求见李岘。
但李岘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见苗晋卿。
等日落黄昏后,李岘的马车即将到达府邸时,苗晋卿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拦住李岘的车驾:“右仆射,想见你一面,比见圣人还难啊!”
见到须发皆白的苗晋卿后,李岘也是无奈摇头。
他让金吾卫不要阻拦苗晋卿,下车,明知故问说道:“苗阁老见在下,不知有何贵干!”
苗晋卿的官职虽然被罢免,但他的资历太老了,连杨国忠在相位的时候,都嫉妒苗晋卿的声望,去打压苗晋卿。
从政近五十年的苗晋卿,在老臣中也是非常有份量的。
相比之下,李岘实打实的晚辈。
“老夫舔脸,向相公讨一杯茶喝。”
苗晋卿只是向李岘拱了拱手。
“请……”
李岘彰显大度,请苗晋卿入府。
一入前厅,茶还未上,苗晋卿就若有所指地向李岘说道:“连贩夫走卒都知道,狐狸死的时候,会面朝它的巢穴。古代的君子,都铭记这句话,不忘德行。”
“是啊!我一直以来不敢忘本!”
李岘迎和一声,但没有给出下文。
“相公是信安王的后代,是宗室忠臣,你要切记,你有拨乱反正的能力!”
苗晋卿几乎坦明地说。
“长安百姓心已安稳,秦王亲自出兵平叛。我只要处理好政务,哪还需要我拨乱反正!”
李岘故作不知。
“皇帝被幽禁,宰相的心不会痛吗?这是天下的耻辱啊!”
苗晋卿见李岘揣着明白装糊涂,面有怒色。
现李瑄小儿终于离开长安,只有大权在握的李岘,有解救圣人的机会!现在一部分老臣对李瑄产生怨恨,他们觉得李瑄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这是恨到极致的表现!苗晋卿等老臣认为,虽长安的军队被李瑄掌控,只要李岘将罗兴、薛错召入府中,摔杯为号,将他们杀死。
禁军群龙无首下,再由圣人出面安抚,就可以重新掌握权力,施政天下。
“天下已经快安定了,安禄山强弩之末。阁老想生民饿殍遍地,流离失所吗?”
李岘的语气不再柔和,正言正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李瑄上位之势,势不可挡。
此战以后,就能天下安定。
国家是带着姓氏的,总会有更迭的时候。
李瑄作为李姓,有太宗遗风,尧舜之资,接手大唐,也是众望所归。
这些老臣们做事不考虑后果。
即便李隆基获得权力又能怎样?
没有兵马的情况下,秦王回师,旦夕攻下。
还是想继续南逃蜀地,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臣子是臣子,君王是君王。阴阳失衡的后果严重多了。”
苗晋卿站起身说道:“相公如此,信安王泉下有知,恐难瞑目!”
他见李岘执迷不悟,非常愤怒。
当年的李岘彬彬有礼,怎么会被变成现在的样子,难道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吗?“本相敬你是元老,霍乱朝纲,可是罪不容赦的大罪!”
李岘忍无可忍,他也站起身说道。
李瑄召他为相,远离长安迎接。事无巨细,皆与他商议,又在出征的时候,将政事托付给他。
这种信任和恩情,李岘怎么能忘记呢?
李岘是理智的人,更佩服李瑄的政治抱负。
他们描绘的画卷,要用一生去完成。
“相公还想拿下我吗?来吧!正好成就我的忠名。”
苗晋卿丝毫不畏惧李岘,他双手往后一背,大义凛然。
“来人,将苗晋卿拿下,送往大理寺审理。”
李岘传唤左右。
他知道向苗晋卿这样的老臣动武,会损失他的威望。
但苗晋卿明显想闹事,姑息的话,反而会更过份。
于是李岘不顾自己的名声,杀鸡儆猴。
让秦王出征在外这段时间,长安的老臣会安分一些。
两名仆从立刻跑到前厅,将苗晋卿挟持住。
“放开我!”
苗晋卿气得吹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