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回应过。”
叶无坷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一下子就显得有些凝固。
二皇子是因为陛下的要求才来北疆的,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计划之中呢?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也知道母亲和徐绩勾结了什么。
所以他断定会在什么时间这些事都暴露出来,他也断定他父亲最大的危险在北方。
也许他来北疆是他主动请求,陛下准许。
他来了,又消失了。
二皇子和徐胜己以及耶律松石三个人,当初在屈渤到底定下了一个什么计划除了他们之外只怕没人能看清楚。
叶无坷对这三个人其实都说不上了解,其中最不了解的就是耶律松石。
可此时看来,耶律松石以死入局,有这样气度这样志向也有这样决心的一位可汗甘愿赴死,都只是这个局的一个开始,那整个局一定比想象出来的还要复杂很多。
都说人以群分,耶律松石能和二皇子徐胜己他们成为知己,能够愿意搭上自己性命去完成一件大事,足以证明他的人格。
“要不要我以召回我们在屈渤大营里战兵的办法进去看看?”
束休还是不肯放弃。
叶无坷摇头:“咱们的人应该不会有事。”
束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是博儿今掌权还是万劫清掌权都不敢轻易对大宁那支战兵动手。
虽然人数并不是很多,可只要他敢动,博儿今和万劫清都清楚,他们挡不住大宁真正的复仇怒火。
而且留下这支战兵,还能和大宁谈一些条件。
当然,他们可能并不知道大宁从不会因为威胁而谈判。
叶无坷这样说,可不能真的就不做任何准备。
束休想去看看,也是出于担心。
“你以大宁鸿胪寺行使身份带威卫去屈渤大营,不管能不能见到万劫清或是博儿今,一定要见到洪将军。”
束休点头:“放心,我必会将洪将军他们带回来。”
叶无坷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束休看他好像有什么难以开口,于是问道:“你还想交代什么?”
叶无坷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束休想了想,摇头:“没有。”
叶无坷嗯了一声后在束休肩膀上拍了拍:“小心。”
束休笑起来,难得的笑的犹如阳光一样灿烂。
他就想很多年前他的大哥唐旭看他的时候一样,看向弟弟的时候眼神纯粹且灿烂。
束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大哥唐旭是个罪犯,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是个该死的罪犯,甚至是连累到整个家门几乎被灭族的罪犯。
但唐旭是真的照顾他,从小到大,唐旭都不容得有任何人欺负束休。
做大哥的看向小弟的眼神里,永远都有一份灿烂真诚的溺爱。
唐旭对束休说过,我可以对任何人不好,但不会对你不好,任何人都可以对你不好,大哥会教他们怎么做人,教不会他们做人,大哥就教他们怎么做鬼。
束休此时看着叶无坷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交代的,那......我是大哥,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对,我们认识的也很晚,但你就是我的弟弟,我可以对任何人不好但不会对你不好,任何人都可以对你不好,我来教他们怎么做人,如果教不会他们怎么做人,那大哥就算做了鬼,也会教他们怎么做鬼。”
说完这句话,束休再次给了叶无坷一个灿烂笑容。
他在叶无坷肩膀上拍了拍:“相信我,大哥出马......一个顶俩。”
说完这句话,束休转身大步离开。
叶无坷看着束休远去的身影,眼神逐渐飘忽逐渐模糊。
束休一边往前走的时候一边自言自语,说过的还是唐旭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当大哥的哪有时间哪有闲心和你这个做弟弟的解释来解释去?我做什么你都不用管,你当好你的弟弟就行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束休走出了叶无坷的营地。
在这个时候,阳光会把所有人所有东西都镶嵌一层漂亮的金边儿。
所以每一个清晨的离别,总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也是当太阳升起的这一刻,作为鸿胪寺卿,叶无坷也要正式开始他的职责。
而在另外一座大帐内,皇帝也要正式开始他的职责了。
他是这个崭新的中原帝国的缔造者,他是一个打碎了旧楚所有残暴所有不公的斗士。
且,他从未停止战斗。
这么多年来,中原人在北边强敌面前总是卑躬屈膝,到了他这一代,这一切都将被他终止。
在李叱心中,强敌就是用来打的,弱敌不是,弱敌是用来欺负的。
如今大宁百姓在黑武人面前腰板笔直眉目冷峻,黑武人再想如从前那样欺辱中原百姓,终究是会被问一句......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大太监冯元衣为皇帝更衣,一如既往的手还是那么沉稳。
很多人都清楚,在有些时候这位大太监就是陛下的化身之一。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对皇帝好像有些不礼敬,实际上确实如此。
冯元衣在朝臣面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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