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真收下变成自己把柄,将银子推回去说道:“大人按照规矩来就好,顾某一定全力配合朝廷。”
市易副使顿时松了口气,连连低声道谢,他也不是眼睛长屁股下的。
能在这汴京讨饭吃都要睁大眼睛,他这种实际执行者更是如此,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而市易副使却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汴京有头有脸的大商贾。
虽然不是什么大京官,可也不是他能够碰瓷的,何况人家家里有禁军啊。
不过总归是得按规矩来,因为这是皇帝在要钱,全城的大户都要给,当朝宰相也不例外。
他拿出文书,念道:
“圣君临朝,天下安乐,百姓安居。为商者聚拢金银不知民苦,今天灾不断,外敌肆虐,前线吃紧,当为国分忧。凡商户大小税各加三成,房屋门窗多余十者,多一门窗加五两,上不封顶。”
顾温眉头直跳,纵使是他也有些绷不住表情了。
他知道朝廷是来收钱的,也知道朝廷的畜生程度,但真到这个时候还是想骂娘。
踏马的门窗都要交税,你怎么不上天?
要知古代宅邸也讲究通风透光,特别是达官显贵的府邸样式门窗本来就多,连花园围墙上都有窗户留影。真要完全统计,顾温估摸自己可能要交一千多两。
税吏进入府内,每一个都有家丁和婢女跟随,防止他们盗窃物品。
这一次税吏也不敢像今早那样雁过拔毛,老老实实检测记录,一针一线都没拿。
最终市易副使有些心虚告知通知结果:“温侯,总共一千两百两,下官可以给您算一千两,您看如何?”
他打算卖顾温一个面子,说不定以后还能来往有求于人。
顾温摇头说道:“不必了,大人公事公办吧。”
存款四千五百两,去一千两百两,余三千三百两。
等到所有外人散去,顾温与江富贵在房间中,后者指天骂娘,也不指名道姓,但一切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不知多少人高呼老天无眼,骂的却不是老天。乾京郡之外,不知多少目光投向汴京,汴京之内,又不知多少百姓望向皇宫。
千夫所指,万人念亡,也不知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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