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大堤也不是泥腿子,他也知道建立根据地的重要性,这种流民军的打法始终不能持久。
可是他也没办法,秦州叛军就是流民军起家的,他也开始靠着杀官造反的口号拉起的队伍,你让他现在让士兵种田,那别人为什么要跟着他造反?
造反不就是为了吃饱饭吗?如果造反了还要种田,辛苦种田了还要上税,那不是白造反了吗?
莫折大堤暗中下了决心,这次攻下梁州,就不能让士兵再劫掠了,要在梁州建立体制,好好发展。
莫折大堤的目光转向侯刚。
莫折大堤不放心将侯刚放在天水,也需要他出谋划策,于是将侯刚带在了身边。
他对士兵宣布是“秦王亲征”,也鼓舞了一部分士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大王何故入梁州后一言不发?”
侯刚心中暗骂了一声,需要的时候喊自己大王,不用自己的时候就不搭理,莫折大堤这狗胡实在是太势利眼了!侯刚也没办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这个秦王就是虚的,生死都操持在莫折大堤手上。
不过这些日子,随着离开天水城,莫折大堤对侯刚的控制也逐渐松懈。
这也是没办法的,行军途中,就没办法完全隔绝侯刚和别人接触了,莫折大堤也不可能一直看着他。
但是现在侯刚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变,所以他老老实实的说道:
“从地势上,阳平关最险要,定军山是最容易攻打的。”
莫折大堤点点头,阳平关当真是险关,这是陈仓道的出口,建造在秦岭大山之间,最狭窄的地方只能容纳两名士兵并排通行,甚至找不到攀附攻打的落脚点。
所以之前莫折大堤根本就没有想过攻打阳平关。
至于沔县,前面两个犄角没有拔掉,直接攻打沔县就是作死行为。
侯刚说道:“傅竖眼我知道,他确实是个名将,不仅仅能治兵,也能治民,在梁州深得人望。”
听到这里,莫折大堤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冷哼一声说道:“那大王还要攻打梁州?”
侯刚暗骂,这狗胡果然是狼狗心性,一不如意就翻脸不认人。
当时攻打梁州,也是无奈之举,当时你们也都是认同的,怎么现在成了自己力主的了?
侯刚平缓了一下心情说道:“若是傅竖眼年轻二十岁,不,年轻十岁,我定然不会让丞相来梁州,但是傅竖眼老了。”
“傅竖眼之前缠绵病榻,一直让儿子傅敬绍代理梁州的军政,他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秉政的时候将梁州的事情弄的乱七八糟的,梁州百姓对他十分怨恨。”
说到这里,侯刚想到了死去的儿子侯渊。
虎父犬子才是人间常态,父子皆英豪反倒是稀罕事。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盼着儿子成材,将他送到六镇当个普通军官,磨砺几年再返回洛阳,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吧?但是侯刚依然不理解,为什么儿子要领导羽林之乱,以至于连累家族到如此境地?因此侯刚能够和傅竖眼共情,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但这块烂铁又是自己的骨血,是自己家族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