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
“殿下记性真好,记住了这个和尚。”
“他说了些什么?细细说来。”
“是殿下。玄池和尚说,自俺答汗从大同城外铩羽而归后,赐下大量金银给崇善寺,给佛祖铸金身,打造银制佛器。然后三五天就到寺里去礼佛,听和尚念经。
九月之后,俺答汗几乎每天都去寺里,礼佛更加虔诚,施舍了大批钱财。”
“俺答汗去礼佛,三娘子有跟着去吗?”
汪道昆答道:“殿下,前几次三娘子没有跟着去,但是九月之后就每次跟着去。十分奇怪,殿下,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走到一处亭子里,接到朱翊钧目光示意的祁言连忙和两位小黄门在石凳上铺上两张厚棉垫子。
朱翊钧坐了下来,指着另一个垫子说道:“汪先生也坐。”
“臣谢殿下。”
朱翊钧继续往下说:“礼佛求佛祖保佑,说明俺答汗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可能暗地里发现自己对蒙古右翼失去了掌控,但是又心不甘,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佛祖身上。”
汪道昆十分聪慧,马上听出朱翊钧话里的意思,“殿下,你的意思是俺答汗对将要做的事情信心不足,所以才期待佛祖保佑?”
“秦皇汉武,灭六国、北驱匈奴,可曾求佛保佑过?俺答汗的老祖先铁木真可曾求佛祖保佑过?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一统天下,可曾礼佛求保佑才发兵。
求神不如求己!
能掌握自己和别人命运的人,就是神!”
汪道昆心里一惊。
太子殿下不崇道、不礼佛,也不敬天玄修,原来根子在这里。
果然如此,史书上的那些旷世雄主们,都是求神不如求己,信己胜神明。
没有这份自信的气魄,他们根本建立不起那些名垂青史的不世之功。
相比之下,礼佛求保佑的俺答汗就差远了,他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佛祖身上,确实说明他对成事并无把握。
三十年前俺答汗纵横漠南草原,称霸蒙古左右两翼时,没听说他礼佛,也很少拜萨满,自信满满,信己如神明。
现在不行了。
可是他想成什么事?
汪道昆迟疑地问道:“殿下,俺答汗礼佛求保佑什么事呢?臣猜不出。”
“从人之本性猜。俺答汗已经花甲,在草原上算是长寿。他现在肯定不会期盼自己重振旗鼓,再兴蒙古。
他更关心身后事。”
“身后事?”汪道昆眼睛一亮,欣然说道,“三娘子,以及他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