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司。”
等了一会,吴承恩送胡僖回来,三人重新坐下,杂役端来三份晚饭,两个菜一碗米饭。
“老爷,这是小的从制军中营军营食堂里打的三份饭菜。”
“好,汝忠,广宁,事情紧迫,我们先填饱肚子,吃完了再继续议。”
“好!”
三人呼呼地吃了起来,王一鹗一边吃一边说道:“胡老夫子心太善,为人宽厚。本督下令给他,就是让他当个先锋,探下路。
果真如此,湘南几家大矿的矿主,跟衡阳府石鼓书院有着密切的关系。”
吴承恩说道:“督宪,大洲公和鹿门先生都在石鼓书院教过书。”
“那又如何?当年在石鼓书院教过书的朱子老夫子都被悄悄搬下神龛。大洲公和鹿门先生,都是朝廷重臣,知道轻重缓急。
有他们在,石鼓书院定会浴火重生。”
吴承恩扒拉着饭,他六十多岁,年纪大,吃饭比王一鹗和任博安都慢。
“督宪,你用胡藩司打头阵,就是知道他肯定会铩羽而归?”
“胡藩司的脾性摆在那里,结果可想而知。”
“嗯,妙!督宪用胡藩司的铩羽而归,示之以弱,让李珊等人放下警惕,等凌抚台就任后再行霹雳手段。”
王一鹗呵呵一笑,“霹雳手段?凌汝成抚闽时凶名显赫。
闽西汀州、邵武一带多银铜矿,当地世家豪右把持矿山,时而争夺矿脉,互相械斗厮杀;时而拒缴矿税,暗自结兵,扼守险要。
凌汝成带着福建营卫军,还有部分警卫军和镇卫军,从邵武杀到汀州,又从汀州杀到广东惠州,还吃了汝贞公一份弹劾。
两年下来,奏本上写着杀了七千颗首级。
让朝廷头痛上百年的据险占矿,无法无天的闽西世家豪右们,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连江西赣州、建昌州县矿主,听到他的大名,都是双股瑟瑟,面无人色。
这次皇上调他来湖南,你们说,有何用意?”
吴承恩冷然说道:“只是那边的消息难以传到这边来,加上李珊等人坐井观天,不知这天时已变,还在拿着老黄历算计着,下场可想而知。”
王一鹗嘿嘿一笑道:“皇上给本督的任务是改土归流,是开发湖广。李珊这些跳梁小丑,还有湘南矿山之事,对于本督来说疥癣之疾。
不过此疾不除,本督后续的改土归流和开发湖广,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也好,借着湘南矿山之事,把湖南这些世家豪右,好好地敲一敲,让他们明白,千年之变局已经到来,该睁眼看看这新时代,新世界。”
他目光在吴承恩和任博安脸上一转,“东南之事,你们有听说过吗?”
吴承恩和任博安对视一眼。
吴承恩先开口道:“学生一直跟随督宪奔走湖南诸地,东南之事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少湖公为首的上千家江南世家,涉及到复兴社谋逆大案,破门毁家。
具体详情就不得而知。”
王一鹗目光在吴承恩波澜不惊的脸上闪了闪,但是没有出声。
他知道吴承恩虽然原籍淮安,但是跟江南士林往来密切。
肯定有亲朋好友在这次复兴社大案中受到牵连,也从好友往来书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