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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知道是假的,可现在的她无法证明这一切是假的……
所以,曦曦有点感受到痛苦和不快乐了。
爹爹和娘亲劳累了一天,呼呼睡着了,打着呼声。
曦曦睡不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屋子之外,狂风呼啸呜咽,风雪被吹的呼呼直响。
曦曦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纸糊的窗外。
那儿……
站着一道佝偻的黑影。
窗户纸被捅开,露出了一只黝黑的眼珠子。
在屋子内一阵转动后。
那黝黑眼珠子的视线,落在了在床上坐起来的曦曦的身上。
“嘿嘿……”
“乖孩子,婆婆来啦……”
……
……
华丽无比的宫殿之中,一片血液流淌。
吕赤双眸无比的冷漠,他浑身鲜血淋漓,手中攥握着一把剑,倔强的抬起头,望着那端坐在金龙蜿蜒咆哮的龙椅之上的伟岸的男人。
那个在大景朝廷之中,拥有着最大权力的男人。
在这个男人的旁边,是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不断呵斥他的母妃。
同样冰冷的目光,同样冷酷的眼神。
吕赤此刻的眼神,与他们太像了。
但吕赤反而自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欣赏,仿佛唯有这一刻的冷酷无情,才是他们所需要的孩子。
吕赤咬着牙,当着两人的面,割下了自己的肉,虽然吕赤知道是幻觉,可是剧烈的痛苦冲击脑海,让他竟是有些分不清幻觉与真实。
或许,此刻才是真实?现实中,他在飞雷城,在那座小院中,坐着扭扭车,欢快的扭来扭去,跟曦曦比拼扭扭车的速度……才是幻觉?快乐,才是幻觉?!
吕赤咬着牙,明明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可随着剔骨割肉,一颗心仿佛彻底死去般,眼泪不住的流淌而下。
坐在金色龙椅之上,威严浩荡的男人,欣赏的看着这一幕,轻轻抚掌。
母妃没有半分心疼,眼中露出了欣慰。
二人的表情映照在满身是血的吕赤眼中。
吕赤分不清自己流的是泪还是血了。
大抵是血吧。
不然。
他为什么在笑?……
……
“云娥,我的孩子……”
“娘亲这一去,这偌大的世界,这危险的世界……你可如何才能保护的了自己。”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疼的抚摸着稚嫩的云娥的面庞,云娥眼中浮现出怔然之色。
娘亲挣扎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拉着云娥的手,一边在白帕中咳出血,一边带着云娥穿过了云家那高不可见天日的高墙。
云娥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来到了一座诡异庙。
欲恐琼楼广寒仙诡异庙。
庙里,好像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
……
白玉牌坊之下。
李澈修长手指在椅子上轻轻叩动的动作猛地顿住。
咔擦咔擦——
春雷轰然炸响,恐怖炸鸣的声音,简直宛若是天公在怒吼。
李澈缓缓抬起头。
而抬起头的不止是李澈,坐在白玉牌坊下的诸多长老也都仰起头,眸光中流露出异色。
“天地异象?”
“心性考验……竟是出了天地异象?”
内门大长老方翰书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望着蛛网般遍布苍穹的春雷,轻声说道。
“非是赤子,便是杀星……”
“不知是哪个?”
李澈目光收回,落在了剑气圆盘中映照出的画面。
画面中,被云雾遮蔽的孩童们的身形,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颤动与扭动。
好似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心性关,乃是以祖师爷的道蕴之力作为根基,推演演化的幻境,足以以假乱真,哪怕是寻常神胎,都有可能被幻境所迷惑。”
“孩子们需要做的是坚持,坚持到道蕴之力所化的幻境结束,便算过了心性关。”
坐在椅子上的吕太白轻声说道。
好似在介绍给李澈听。
“宗主,那孩子们所经历的幻境,又会是哪一些幻境?”李澈忍不住问道。
“不知,会根据每个人的内心,或者灵魂深处的一些秘密,来产生幻境……”
“各有不同。”
吕太白看了李澈一眼,银发在春风中拂动,轻声说道。
“小孩子的心性,考验弄的这么大……”
李澈面色难看一笑。
吕太白温和的笑了笑:“有些人,天生赤子,有的人,天生杀胚……”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我这个弟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性。”
“继而,因材施教。”
李澈懂了,没有再询问,坐在椅子上,眼帘微微低垂。
他看到了小洞天中,坐在白玉阶梯上的曦曦,身躯在不住的颤抖着,小小的脸上,好像有些痛苦。
他的手指在椅子上叩了叩。
下一刻,心神出现在了天地棋盘之中。
五指扬起。
无垢心道果在胸腔之中怦然跳动。
“曦曦呀,不用太为难自己,爹爹只希望你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好。”
“任何苦难,都有爹爹替你挡住,你不需要去操心。”
李澈眼眸闪烁过温柔之色。
“所以,不要让自己的太痛苦。”
“一切,有爹爹在。”
“爹爹,一直在。”
李澈轻声呢喃。
扬起的五指猛地一攥。
一颗飞雷棋子竟是出现在他的手中,被他攥握在手心。
然而,并未出现瞬移传送,李澈只是单纯的攥握住了棋子。
好似要将掌心中的温度、将轻声呢喃的声音,透过飞雷棋子传送了过去。
将身为父亲的心意,尽数传递给了女儿。
让女儿感知到了她的背后,有父亲这坚实的靠山与港湾。
……
……
啪嗒啪嗒——
一粒又一粒豆大的雨珠,从空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