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老唐将饕餮横挡在身前,这柄不知饱足之刃贪婪的汲取着昆格尼尔刺来的流星,但奥丁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再次进行着他的刺击,居然绕过了饕餮的防御,昆格尼尔的枪尖径直在老唐的盔甲之上炸响,爆出明亮的火星。
老唐发出吃痛的怒吼,昆格尼尔的力量居然径直穿透了他身着的重甲,世界树枝的每一击都在他的身体上击发,这次他并未携带康斯坦丁所铸的盔甲,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办法反制。
但早在哈萨克斯坦时老唐就已经在李雾月那里学到了教训,在与奥丁的战端初开之时,老唐就直接用龙鳞覆盖了自己的身躯,所以就算被昆格尼尔所伤,也没有就此丧失战力。
——他能够感觉到的唯有愤怒。
沉寂了千年之久,在人类的浸染下似乎丢掉了怒火与龙性,在故纸堆中捡拾着人类的历史,似乎被人类的诗词、典籍、被这样那样的故事和别人的经历感化并转变为一个酷似人类的初代种,热爱人类的文化、饮食以及电子游戏。
在诺顿历来的重生中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曾经不远千里去往中国为弟弟寻找救治残疾的办法,那时的诺顿也未曾出现过如此的转化,最多也不过是对人类这一物种产生了些许兴趣。
在李雾月看来能够与人类站在同一战线的诺顿简直‘不可思议’;耶梦加得在得知诺顿居然就是路明非口中的‘老唐’时,连说了三个‘不对’,并笃信诺顿绝不可能会与孱弱的人类为伍;而奥丁知道这件事后则是对诺顿深深的失望,认为他辜负了兄弟姐妹的期望。
诺顿在兄弟姐妹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即使是在初代种中诸多暴戾的兄弟之中,他也是那个绝对的暴君,喜怒无常妄自尊大,滔天怒火曾经抹去不知多少个人类的聚落。
如此的转变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就算有失忆这一环,但就连一个人的秉性和脾气都很难被改变,更遑论是作为长生种族的龙类了,作为老唐的短短数十年远远比不过身为诺顿的岁月,两者做比就好像拿一个人生前所经历的时间与他死后所要经历的时间一样对比。
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太应该发生,但诺顿确确实实的做出了改变,说是改变甚至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顿悟’了。
这是个很奇怪的说法,一直流传在人类之间,在某个突然的时机茅塞顿开,心中澄澈、仿佛再无一丝尘埃。
顿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顿悟过的人有时会觉得从前的生命根本无法称之为生命,与已经顿悟后的生命做比,从前的那些都是虚度的光阴。
整个人类历史上也没有几个能够做到‘顿悟’这件事的,而真真正正做到这件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称之为圣人。
诺顿当然不是圣人,没有哪位圣人手中能够沾染如此之多的鲜血,也没有那位圣人经受了如此漫长的时间,诺顿所经历的岁月足够让森林退化为沙漠,沙漠又焕发为森林,如此反复数次。
顿悟后的他似乎不那么暴戾那么凶残了,就连路明非都曾经多次质疑他所锻造的武器是否有误,毕竟如论如何来看,这位兄弟都不像是暴怒的样子,和本人的性格也实在不搭。
但怒火仍旧存在。
接受了人类的这一身份后,老唐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愤怒的事情,他所期待的不再是欣赏自己所一手制造的滔天血海,而是人类所创造的娱乐。
他开始喜欢打游戏吃肯德基欣赏漂亮妹子,或者就是捧一本书慢慢看,偶尔读几首故事,了解一下人类在短暂生命中所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