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千年而已,按照长生种的时间观念,这么短的时间内,初代种们应该不会到彼此撕破脸皮的地步。我猜测这或许是白王的影响,那时的她大概已经掌握了精神上的权现,无形之中影响了初代种们的思维。”
“当尼德霍格终于将世界树树根啃食殆尽时,才意犹未尽的朝着现实投去了远远的一瞥。那时的他才发现现世早已大变,他的子嗣们互相征伐诘难,以血和铁来代替交流。曾经记述浩渺历史的铜柱如今只用来记载战役:凯旋时记录荣耀、战败时铭记耻辱。”
“尼德霍格有过片刻的失神,长生种特有的钝感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啃了一会儿树根,整个世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统治着现实世界的是他的子嗣与后代,从广义上看就是一家人,至少也得是一个家族,但这些孩子彼此之间却表现得不像是兄弟,而是不共戴天的仇雠。”
“黑王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他开始思考创造出新的生命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不是一件坏事。褪去了血之哀的孤独感后,尼德霍格取回了久违的清醒,又或许不止是血之哀的原因——沉重的痛苦和疲劳不知何时悄然远去,黑王觉得自己焕然一新,几乎宛若初生之时。”
“尼德霍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世界树树根只是让他逃避血之哀的良药,但没道理连同疲惫感也一同消除,就在这时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低下了头。”
“世界树的树根已经被尼德霍格啃食殆尽,失去了根须的巨树缓缓向下倒去,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整个世界树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巨大的震荡传遍了精神世界。尤加特拉希倒地的声音浩大而宏伟,像是旧王死亡时万众共同发出的哭号,又像是新王登基时天下万民齐齐喊出的庆贺。”
“在震荡精神世界的巨声中,尼德霍格低头看去,世界树栽倒时带起翻天的泥屑,这些泥屑被掀飞到空中后又重新落下,纷纷扬扬如同雨幕。在雨幕之中站着两个新生的个体,呈现出人类的相貌,彼此间像是兄弟。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对世界和万物的好奇,同时又兼备着和年龄不符的沉默和孤独。”
“……这?该不会是?”路明非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路鸣泽点头,“这就是两位黑太子。黑王在啃食世界树树根时,无意之中创造了他们,宛如穿梭无数个世界线的致幻体验下,连尼德霍格本身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与白王一样,两位黑太子皆是诞生于黑王最亲密的骨与血。所以我之前用了‘嫡子’这样的称呼。”
“我靠了……这诞生方式有点过于奇葩了吧?”路明非双手抓头发,“黑王为什么会在嗑药的时候捏两条命出来啊?这么算的话,我其实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跟着黑王磕嗨了?”
“纠正一下,黑王不是我们的爹。因为骨与血的关系甚至要比父子更加密切才对……当然,哥哥你可以不承认这个身份,只当成是听故事就好了。”
“这当然不能承认啊……不然辈分岂不是乱套了?”路明非汗流浃背,“黑王的骨与血……那基本不就是和黑王相同冠位?或者比黑王的冠位稍微低一点,以后老唐是问我叫叔叔还是叫大哥啊?”
“难道不好吗?结义兄弟变亲生兄弟,这下可真是亲上加亲了。”路鸣泽开玩笑。“黑王的骨和血差不多就算是半个黑王了,你想想办法,让老唐直接叫你爹好了。以此类推,夏弥和芬里厄也应该叫你爹,然后哈提和斯库尔就是你的孙子和孙女辈了……啧啧啧,年纪轻轻儿孙满堂,哥哥你这生活倒也不赖。”
“滚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