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最骄傲的儿子。
而沈稚因自幼受到的教养和耳濡目染使然,即便与裴朗再性情相投,她在内心深处大概也是偏向裴识的。
用完晚膳,詹正献照例来给沈稚施针。
沈稚身子恢复得不错,先前一日一次的施针,慢慢改为三日一次,身上的擦伤几乎看不到了,因此祛疤的玉容膏也只在沐浴和净手后作润肤膏涂抹。
一段时间的针灸下来,她还是没办法记起从前的事,不过针灸也确实有提神明目的功效,这些时日沈稚的睡眠也很不错。
詹正献收了针,裴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感觉如何?”
沈稚睁开眼睛,“很舒服。”
詹正献想到什么,转头对裴慎道:“说起来郎君也许久未曾针灸了,这段时日头疾恢复得如何?”
未等裴慎回答,沈稚便错愕开口:“夫君也有头疾?”
裴慎看了眼詹正献,视线调转回来:“只是从前思虑过多导致,无碍。”
其实裴慎的情况有些复杂,这头疾也是导致他性情大变的缘由之一。当时连宫里的御医都看不出名堂,说是在山匪手中那段时日落了心病,又找不出医治之法,后来找到詹正献,用了针灸和熏香的法子,这头疾才慢慢有所缓解,至今已有近十年了。
沈稚却不信他的解释,倘若只是寻常的头疾,又何须请动詹正献这样的神医来诊治?
一偏头,便看到沁芳在旁同她使眼色,她酝酿片刻,轻声道:“今日已晚,夫君路途奔波劳累,又有头疾在身,不若留在山庄休息一晚,请詹神医替你好生复诊一回?”
裴慎垂眸,便看到两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衣袖,指甲粉嫩,修剪得圆润整齐。
他喉咙微微滚动,语声却平静:“既如此,劳烦神医过后随我去一趟濯星阁。”
詹正献颔首应下。
沈稚连同身旁的沁芳和云锦都傻了眼。
濯星阁是郎君在听雪山庄的居所,寝屋与书房都在那处,郎君既答应留下,竟然还想着与夫人分居两处么?
只是两个丫鬟也不敢多劝,光是郎君站在这里,她们就已经战战兢兢了,哪敢多说什么,而沈稚方才提出让他留下,就已花光了十足的勇气,那一句“夫君何不留在洗月斋”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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