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道,这大小姐平安就好。
抹了把脸,他什么都没说,只扫了下手掌催这丫头赶紧上车。
就这么折腾下来,时间已过半夜,堂姐家宝宝还小,祝又又本就没提前打招呼,这又耽误到这么晚,更不好直卟楞噔上门打扰。
萧拾年也跟懂读心术似的,猜出她无处可去,问都没问。
俩人在哪分开的,就又回了哪里。
一路沉默,萧拾年到自己窝里给祝又又找了套干爽的家居服,依旧惜字如金,就比划了一下洗烘一体洗衣机,以及干净整洁的小卫生间,转身就出了小屋。
祝又又洗完澡出来时,没料到萧拾年会在外面。
她穿的是萧拾年给她拿的男士家居服,因为干净,加之她经常出去徒步露营也不太讲究,就真空着穿的。
而她自己的衣服,已经从里到外都直接丢进滚筒洗烘上了。
‘呼~’
小小倒吸一口气,祝又又缩了缩胸,站在原地看向萧拾年。
他手里端着桶泡面,茶几上放着一个冒热气的玻璃茶壶,看颜色,是姜丝红糖一类。
“吃点东西,喝点热水。”这是这男的今晚救了她之后,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
说完,便放下泡面。
祝又又都要憋发霉了,一边朝沙发挪步,一边道谢解释:“今晚真谢谢你,我姐家其实就在桥的另一头,我当时没想到雨会下大,又下那么急……”
“嗯,很多人都没想到,桥底下那么多人,不也是心存侥幸。”萧拾年淡声打断,说话客观公正,没有一丝关心。
和电话里的他很不一样。
又成了一块冰。
“你今晚就在这休息吧,等雨停了再走。”说完,他转身就要出屋。
祝又又忙叫住他:“欸、那你住哪儿?”
萧拾年摸出口袋里早已湿透的烟盒,略显局促:“你甭管我了,我在哪都能凑合一宿。”
祝又又追上两步:“可你身上都湿的,你的、浴室我刚用完,还有点热乎气儿,你要不先……”
她又四下看了一眼这相当于单间的小屋,犹豫提议:“要不你还是睡你的床,我睡沙发吧?”
男人的背轻轻起伏,祝又又见他似乎提了口气,没同意:“不了,不合适。”
说罢,他就推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地水渍。
挫败这词儿,已不足以形容祝又又在一次又一次面对萧拾年对她拒之千里后的糟糕心情了。
她独个儿留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碎成一地的心情。
振作起来喝了两杯红糖姜茶,祝又又决定既然人家救了她、帮了她,那她好歹得帮人收拾收拾屋子。
撸胳膊挽袖子拖地,祝又又回想着两人刚刚一前一后的站位,幻想若是她刚刚鼓足勇气冲上去抱住那个冰块儿,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呵,得了吧,搞不好那冰块儿会吓成虾米,佝偻着骂她神经病。
都收拾完,祝又又又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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